司徒庚乔一怔,似是没想到楚未祈竟敢这般直截了当地拒绝。 好在他饱经世事,只片刻便反应过来,笑着对孟式道:“不怪楚掌门。咱们刚开始商议你不也是一般反应?若非莫飞扬步步紧逼,原不至如此。”
拍了拍楚未祈的肩,孟式点头附和:“我乍听之下也不能接受,多亏司徒掌门晓以利害。其实只要三门钥匙无虞,谁掌管都不打紧。”
“哦?”楚未祈挑眉斜了他一眼:“并非我信不过二位掌门,而是师尊去世前曾交代过。钥匙秘密乃荆平门头等大事,万万不能泄露出去。”
孟式还想再说什么,司徒庚乔忽然做了个手势阻止了他,转头笑容满面朝楚未祈拱了拱手:“提议而已,楚掌门既然有自己的考虑,我们自不会再提。只不过老夫近日连连接到本门飞鸽传书,不得不暂时告辞,这才贸然一试。”
正担忧他们留在屈灵山另有所图,谁知对方竟主动告别。意外之余,楚未祈不禁对刚才的一口回绝有些歉疚,还礼道:“晚辈刚刚接任掌门之位。诸事稍欠妥当。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二位前辈海涵。 ”
楚士南帮着打圆场,四人客套了几句,各自离去。楚士南见他们走得远了,长长松了口气,拍着楚未祈的肩膀感叹:“冲着你这份胆量,师尊果然没有看错人!”
“一时之勇罢了,只怕他们不肯善罢甘休。”楚未祈闻言并没有多高兴,眉宇间写满了深深的担忧:“师尊去后荆平门百废待兴,只怕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三门同气连枝。真正值得担忧的还是莫飞扬!”楚士南提醒他:“莫怪师叔说话不客气,除了歌儿,陆姑娘是唯一知晓荆平门钥匙秘密的人。”
提到雅鸢,楚未祈又是一阵恍惚,默默点头不再接话。楚士南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却没有多提。
第二日一早,司徒庚乔和孟式便派人辞行。提出要最后拜祭楚周一次。楚未祈当然满口答允,与二人一同进了灵堂。三炷香过后,司徒庚乔忽然长长叹了口气,似是无限感慨:“楚掌门年少有为却被妖女所迷,可惜可惜!”
楚未祈眉峰一耸,唇边不自觉挂了一抹冷笑:“司徒掌门此言何解?晚辈下月将与歌师妹成婚,乃武林中人所共知的大事,前辈难道没有听说?”
“老夫原本信得过楚掌门,可到这屈灵山一看,才知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司徒庚乔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在楚未祈面前扬了扬:“荆平门上下哪有半点喜庆的样子?楚掌门暗中与妖女藕断丝连,江湖人亦有所闻。”
“哦?我竟不知还有这等传闻!”楚未祈双手抱胸,暗运内力,挑眉斜睨着司徒庚乔:“少林寺里师尊伤在陆姑娘手下,二位前辈皆看在眼中。晚辈虽然不肖,却也不至与仇人为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徒掌门有话但说无妨。”
他态度强硬至此,司徒庚乔瞬间变了脸色,孟式摇摇头,语带遗憾地望着他:“楚掌门年少气盛,难免失了分寸。论理荆平门的事务不应由外人插手,但旁的还倒罢了。依楚掌门的心性只怕保管不好钥匙,不如……”
“不如交给你们,从此三门一家?”楚未祈打断他的话,眼中满是戏谑嘲弄,竟无一丝惧意:“你们二人将我独自骗到灵堂,就是打算劝我让步?”
“楚掌门何出此言!”司徒庚乔双手拢在袖中,不动声色与孟式交换了一个眼神:“既然楚掌门尊称我们一声前辈,自该辅佐晚辈以免犯下大错。”
“多谢二位好意!”楚未祈仰天长笑两声,突然足下急旋鱼跃而起一丈有余,两枚袖箭堪堪擦着他的面颊而过,风声泠泠令人心惊。
趁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他足下一点,衣袖卷起反将两枚袖箭缠在其中,反手一前一后分向二人掷去。两人本以为一招能将他拿住并无防备,谁知楚未祈早有准备,倒被他反攻了个措手不及。袖箭势大力沉他不敢硬接,同样用衣袖将其卷住。只耽误了片刻,楚未祈已然跃出门去。
灵堂中放置着楚周的牌位,入内者皆不得佩戴兵器。楚未祈武功本在司徒庚乔之下,手无寸铁更不是两人对手,只得先出门以思对策。谁知刚一出门,便见楚士嫣提着剑怒气腾腾冲进门:“掌门,士南师兄被人伤了!”
楚未祈心里一惊,迅速明白了前因后果。他做了个手势稳住楚士嫣,转身对追出门的司徒庚乔冷笑道:“二位掌门好一招调虎离山之计!”
“楚掌门机智过人,老夫不胜佩服。”司徒庚乔捋了捋胡子,扬眉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楚掌门若能迷途知返,老夫亦知适可而止的道理。”
冷哼一声,楚未祈突然反身拔过楚士嫣手中的宝剑,一剑刺向司徒庚乔。这一剑乃是反影深林剑法中的妙招,他二人皆无兵器在手,楚未祈一招得势,后势绵绵不绝将司徒庚乔和孟式逼在剑光之中。巨余序圾。
他一边使剑,一边回头对楚士嫣喝道:“歌师妹在何处?”
反影深林剑法须得两人共使方能发挥效力,凭他一人只能支持片刻。楚士嫣见此突变愣了片刻,很快明白过来,点头应道:“我这就去寻她。”
她还未转身,司徒庚乔冷笑插话:“荆平门的伎俩,难道老夫还不清楚?”
楚未祈心头一凉,司徒庚乔果然已经支开了楚末歌,不知荆平门其他人是否也已遭了毒手。心神略分,他剑法登时出现破绽,司徒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