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永昌侯府之后,洗去了一身腐朽的味道,顾蔓便吩咐疏清和小离注意留心外面有关于贤王府的传言。
张箐薇说的话,她只信一半。
若真如她所讲。贤王妃和萧隐玄皆是被敌方所害,为什么她总觉得萧隐玄对贤王妃有着恨之入骨的敌意?
只可惜,打听了好几天,都没能打探出别的东西来,反而将那个男人给引来了。
“张玉已经被施以极刑,蔓儿,你做得很好。”
顾蔓叹了口气:“说到底还得感谢你的暗夜,要不是他及时通知我,我也不知道张玉想陷害我们。你不知道,张箐薇现在可崇拜我了,她啊,觉得我能掐会算,都快把我捧成活神仙了,但我没告诉她,我是靠暗夜给她的丫鬟通风报信的。哈哈哈。”
他笑着抚她的长发,“那也是你聪明。才能随机应变。”
顾蔓只是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莫名地想到了姚兰的话,一个瘸子,一个疯子,一个瞎子。心里有一种淡淡的伤痛渐渐扩散开了,叫做心疼。
萧隐玄意外于她今天的温顺,手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发,半晌,才轻轻吐出来一句:“你想知道贤王府的事。为什么不来问我。”
但又怕她多想,特意加上了一句:“我没找人监视你,只是……”
“我知道,对不起。姚兰临死之前,说过、说过一些对贤王府不利的话,我有些好奇,不过现在不好奇了,你不用告诉我。”
她能感觉到。这些陈年旧事都是他心里的伤疤,她不忍心看着他将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撕开,然后浑身血淋淋的,对他来说,这太残忍。
萧隐玄只是沉默。
顾蔓故作轻松,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不像以前那么温暖,这一次反而有些凉,她双手将他的手裹在手心,“我不喜欢听她们说贤王府的坏话,放心,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萧隐玄突然抽出手,将她拥入怀中:“蔓儿,你带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叫我感动。”
任他抱着,难得,伸手回抱住了他消瘦的腰身。
……
张玉的事情才刚告一段落,很快,丞相家的千金方敏之又送来了请帖。
方敏之胆子小。上次出事后便一直躲在后面哭,又和顾蔓没什么交情,对于这一次的盛情邀请,顾蔓着实有些不能理解。
张箐薇这一次学了乖,立刻跑过来劝阻她:“蔓儿,我们千万不能去,这一次,肯定又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们。”共名讨扛。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火折子,预备将两份请帖全都烧了。
顾蔓赶紧拦住她,夺下来,细细地临摹着红色请贴上滚金字体,细长的眸中流露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意味来:“不,这次必须得去。”
“为什么?”张箐薇哀嚎:“难道你不记得上一次的事吗?万一她们再起坏心陷害我们怎么办?”
顾蔓笑着将手里的请帖举起来,道:“不为什么呀,你瞧这请帖做的多别致用心,这上面的金子能刮下来吗?”
张箐薇深感两人的思想不在同一个层面上,哀嚎一声,无力地倒在桌上,看着眼前财迷一样的人,用牙齿去咬请帖上的滚金字体。
这一次,学乖的张箐薇也像顾蔓一样,身着简单花饰的衣服,去掉了满身繁杂的装饰,满头青丝也只用一根蓝色的丝带绑着,就连丫鬟身上的装饰也全都不见了。
顾蔓看着她素净的打扮,不由得打趣道:“还用这么长的丝带做什么?你也不怕被人偷走了勒死人然后嫁祸给你。”
“啊?那怎么办?”张箐薇立刻伸手去解丝带。
疏清忙笑着阻止她:“可使不得,张小姐,我家小姐与你开玩笑呢,你这丝带绑在头上,哪有人偷得走啊?再说,人家一偷,你的发髻不就散了吗?你自己也会察觉的啊。”
她这才领悟过来,瞪着顾蔓:“臭丫头,连我都敢戏弄了。”
顾蔓和几个丫鬟纷纷捧腹大笑。
张箐薇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不过,小心谨慎总归是没错的。
丞相府的下人将她们带到垂花拱门那边时,已经有些人先到了,陈若婷正围着明月郡主说话,几个人簇拥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见到她们来了,有几个点头一笑,明月郡主和陈若婷都没理。
顾蔓这才看清,明月郡主的手里抱着一只白色的松狮。松狮在这个王朝属于稀罕物种,这只松狮可宝贝得紧,是郡主特意从荣王妃手里借过来的。
这一回,丞相夫人也在,她在嬷嬷的搀扶下走来,方敏之也一左一右地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几天不见,整个人消瘦了不少,精神也不太好。
等了半天也没见到顾白葭过来,丞相夫人开始说话:“老身实在抱歉,这么仓促将各位请过来。自从上一次我女儿在将军府见到某种场景之后,吓得整日在床上说胡话,老身请遍了大夫也没法治好,所以只能请各位前来陪我女儿说说话,热闹下府里的气氛,也免得她整日闷在房间里郁郁不快。”
陈若婷立即走过去扶住方敏之的手,怜惜地说道:“敏之妹妹这是怎么了?若是在我将军府里受到惊吓,我可要罪责难逃了。夫人请放心,我们这么多人,绝对会哄得妹妹开开心心的。”
丞相夫人这才放心,又朝门口的方向探了一眼,见顾白葭还是没来,不由得点头:“那就劳烦你们了,老身年纪大了,就不打搅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