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顾蔓眯着眼睛,危险的意味渐渐从狭长的缝隙中流露出来。“每个人都会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即使她是王妃。”
说完,端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口饮尽。
“呵呵。”萧隐玄只是笑了两声,斯文地喝着茶。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若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出京了吧?”这几天里,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他的消息,不过张箐薇却无意中透露过,他不在王府。
“想不到蔓儿对我的事也如此关注。”他伸手,亲昵地刮了一下顾蔓的鼻子。只是,还没来得及收回,“阿嚏”一声,顾蔓的鼻涕和口水喷了他一手。
“谁叫你摸我鼻子,正痒着呢。”别扭地转过脸去,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萧隐玄无奈地笑了起来,随即掏出怀里的手帕,大手直接将她身子扳正,揩去鼻涕,又擦了擦她的嘴角,这才将手上的残留物擦干净,又从后车厢里找出一件白色的锦袍披在她的肩上。“估计是在牢里呆久了,着凉了,待会儿去医馆开几副药。”
又吩咐车夫,在路上的永春医馆停一下。
低着头,更觉尴尬,软袍披在身上暖暖的,心里却如同火烧,烧得她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冰桶里的冰似乎不顶用,车厢里的空气也渐渐热了起来,萧隐玄也不说话,顾蔓更觉浑身难受。
“萧祈月中了月月红的事,是我告诉荣王妃的。”半晌,他突然来了一句。
“嘎?”
“中了这个毒,最明显的特征是身上的香气加浓。”他突然一笑,满室生辉:“假死药,也是我给她的。”
顾蔓:“……”
她还能说什么呢?原来,绕来绕去,还是被这个男人给算计了。
萧隐玄突然抓住她的双肩,凑了过来,顾蔓突然红了脸,稍微错开些,不去看他。好在他看不见她的小动作,只是十分认真地嘱咐她:“蔓儿,我没有算计你。这件事发展成这样,我也没有料想到。但是后来我想,至少上官不会再轻信她而伤害到你。没有上官清源那种敌人,你会好过很多。”
“那你、那你为什么要算计顾白葭?”很显然,他给荣王妃假死药,就是为了对付顾白葭。不过,计划被她打乱了。
“你说呢。”
三个字,让顾蔓的脸颊烧得更厉害,她半天抬不起头来,萧隐玄也没逼她,笑而不语。
只是,想到顾夫人还在牢里呆着的事,顾蔓又想起在京兆狱门口看到的那道身影了。明月郡主既然没死,怎么会去那儿?
难道是……?
“快回京兆狱!”突然大叫出声,并且对他解释:“我刚刚看到明月郡主了,顾白葭和顾夫人还在里面,她肯定是想报复她们。”
萧隐玄轻轻松松拦住她,再次笑了起来:“不用了,她进不去。”
“为什么?”
“顾夫人病情不稳定,万一被她吓死了,你岂不是又要服丧一年?”他冷峻地挑眉。“她虽然该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蔓愣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羞得满脸通红,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这、这个男人,简直太腹黑了,和他表面上的一脸正经严重不符。
医馆自然没去成,最后回到侯府时,顾蔓几乎是落荒而逃,一向坦荡的她,在面对他的种种好时,竟然总会想到那个该死的喷嚏。
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