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画楼里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侯爷和夫人,侯爷最终还是让顾茗搬回了他原来的院子,先前所有的待遇也没变。
而那个叫做守义的下人因为欺辱少主,被罚打了五十大板。并且撵出侯府,其他三人酌情处理。顾茗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是顾蔓亲自挑选的,有了先例,她也不担心他们会欺负他。
茗儿在她的关照下渐渐开心了起来,顾蔓也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荣王府那边。
小产的事情过去三天之后,顾白葭的状态渐好,记起张箐薇送花来的当天因为她有些不舒服,那花儿一早就让宝琴扔掉了,而宝笙并不知道,所以误当成是张箐薇送来的。
荣王妃亲自找来两个丫鬟问话,证实了所说,而因为这件事牵扯较广也惊动了皇上,皇上下令彻查,荣王妃没有办法,只能将张箐薇无罪释放。
当时具体的情况顾蔓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张箐薇将从荣王府放出来的消息。便立刻赶去了荣王府的侧门。
顾白葭和上官清源亲自送她出来,在荣王府的地牢里关了几天,张箐薇明显消瘦了些,顾蔓本想与她说几句话,可张夫人并不想让女儿与她有任何关系,不由分说地拉着张箐薇上了御史府的马车,绝尘而去。
“外面风大,你身子才刚好转,早些进去吧。”面对顾白葭的时候,上官清源一脸温柔。尤其是这一次她痛失孩子后,他几乎恨不得拿全天下所有她想要的来补偿她。
张箐薇走了,顾蔓也没打算留在荣王府门口,转身回府,却被顾白葭叫住。她面色有些苍白,脸上的光彩也黯淡了许多,但魅力不减,站在门口还是引来很多人驻足观望。
“蔓儿。你近来与上官好似特别亲近。”
顾蔓顿住步子,转身浅笑:“非敌非友罢了,有他这样强大的敌人,恐怕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是吗?”她脸色变得阴沉,一把推开上官清源将要披在她身上的披风,转过身来质问他:“非敌非友?上官,你不是一直恨她入骨么?”
顾蔓抿唇,顾白葭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上官清源似乎也不太习惯她突然间的转变,依旧将披风往她身上披,可顾白葭丝毫不领情,一把抢过来扔在地上,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小白。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以前不是你拦着不让我杀她吗?她是你亲妹妹啊!”
两人的争吵引来更多围观者,上官清源忧心她的身子,又道:“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为什么不当面说清楚,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顾白葭不依不饶。
上官清源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蛮横不讲理的她,开始皱眉:“她不是说了吗?”
“我要听你说。”
他叹了口气,“我说了你就回去是吗?好,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走吧,你经不得风……”
顾白葭纤纤玉手朝着顾蔓的方向一指。轻飘飘地抛出几个字,分量却极重:“那你杀了她。”
顾蔓一愣:顾白葭今天抽的什么风?凭什么突然要上官清源杀了她?
连周围看好戏的人都发出一声声的惊叹:看不出来啊,这么柔弱的世子妃竟然可以如此狠毒。
就连上官清源也觉得她不可思议,额前拧出了一个“川”字,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
顾白葭开始冷笑:“以前,你从不会问我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以前不会这么无理取闹。”上官清源也明显怒了,一把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往王府里面拉。“你不能吹风,有什么事等回去喝完药再说。”
在这个时候还能顾及她的身体,谁能说不是真爱呢?
可顾白葭死活不依,使劲掰开他的手,一推,竟将他推出好几丈远,上官清源没有防备,倒退间脚步踉跄,差点跌倒,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顾白葭,清澈透明的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全是受伤的惊讶。“小白,你到底怎么了?”
顾白葭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长发飘扬有些遮挡在脸上,可她眼中的痛恨是完全挡不住的,她看看上官清源,又看看顾蔓,最终发出了几声冷笑:“是,是我无理取闹,我的孩子都没了,我还能理智冷静下来吗?上官,你太让我失望了。”
上官清源几乎要被她逼疯了,吼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我小产的那天,你在哪?”顾白葭亦冲着他大吼,提起伤心事,泪水抑制不住地往下掉,最终在消瘦的脸颊上留下两行泪痕,她忍住悲痛,又指着顾蔓,大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她,有多恨你?孩子本来可以保住的,都是因为你,宝琴一早就去找你了,可你不在家,你不在家啊!你当时正与顾蔓在一起,是不是?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他那么小,那么弱,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化成一滩血水从我肚子里流走……上官清源,你敢说这不是你的错?”
说到最后时,几乎泣不成声,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瘦弱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惹得在场无数人为她落泪。
上官清源红了眼睛,脚步再也没有先前踏实,反而有些虚浮,走起路来发颤,他缓缓走到顾白葭面前,蹲下,从宝琴的手中接过银白色的狐裘披风,轻轻为她系好,可他的手一直在颤。
“小白,是我的错,是我来晚了。我也一直不能原谅我自己。你不要用我的错来惩罚自己好不好?”声音中带着哭腔,像是在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