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玉一意孤行,在说完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之中,气冲冲地拉着顾白葭走了。顾白葭心里惶惶不安,一步三回头。不断地注意着荣王妃的表情。
果然,荣王妃冷笑着看着她,脸上充满嘲弄与愤怒。
萧祈玉怎么说都是她的儿子,骨肉亲情,血浓于水,不管顾白葭有大多的能耐将她的女儿送进京兆狱,她还有各种办法将她救出来。
只是,荣王妃这次实在低估了事态的发展。
萧祈玉拖着顾白葭回到月华院后,瞧见她脸上的巴掌印,真恨不得一把火烧了整个王府,在连着毁了好几个门的情况下,心中的不忿终于舒缓了许多,可是却将院子里的丫鬟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几个丫鬟战战兢兢地拿来药膏之后逃命似的逃出去了,顾白葭见此情景,不住地摇头,她快步上前拉住丈夫的手。柔声安慰道:“玉郎不必生气,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就够了。母妃今天……或许是有些过分,可她毕竟是月儿的母亲,我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外姓人,她怀疑我,也是人之常情。 ”
说着,通红的眼睛里又滚出了泪珠。
萧祈玉于心不忍,心里又气又急:“外姓人?你嫁入王府这么久了,怎么会是外姓人?若说外姓。她不也一样。”共估丽巴。
她慌忙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她是你的母妃,你怎可这般说她?玉郎,我不想因为我,你与母妃闹得不愉快。”
萧祈玉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看着她微肿的脸,叹了口气:“你就是如此善良,可现在的情况哪里是我和她闹。分明是她不让我们好过。”
顾白葭缓缓低下了头,泛着柔弱泪光的眼里突然闪过一道精光,她声音却还是柔弱无力的。“有句话,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玉郎,我并不想挑拨你与任何人。”
萧祈玉立刻警惕起来,握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上转过来,使她面对着他。
看着他灼灼的目光,顾白葭心里有些发虚,但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被他看出一丝破绽来。
他显然心急。竟然没能瞧出什么不对劲的来,“又是母妃?她还对你做过什么?”
不过一瞬的时间,顾白葭已经调整好心态,她缓缓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到了另一个人和几件细小的事情来。”
努力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挤出一丝笑意来:“或许是我想多了,你别放在心上。”
可他怎能不放在心上?
一边是自己的母妃、妹妹,一边是自己的深爱的妻子。如果能不伤害到任何一方,就算是牺牲千万人的性命他也是在所不惜的。
“想到了什么?但说无妨!”
拗不过他的固执,顾白葭扶着他的双臂幽幽说来:“你可还记得上一次,你错怪了我四妹妹顾蔓,并且废了她一条胳膊的事?”
怎么可能不记得?
这是他心里最深的伤疤!
午夜梦回,他还能感觉到萧隐玄当着所有人的面废了他两条胳膊的疼痛与屈辱!那种蚀心跗骨的痛楚犹如一条毒蛇,不断地啃噬着他的心灵,只给他留下漫天的仇恨。
见他面色不善,顾白葭自然绕开这段,继续道:“我也是那天才渐渐看清我四妹妹的嘴脸,她表面不说什么,却利用贤王世子对她的深情来报复我们。上一次在丞相府,我无意中听到她对贤王世子说被月儿打了一个耳光……玉郎,我真希望是我想多了。”
她点到即止的话说的恰到好处,萧祈玉眼里的愤怒完全被她挑动,甚至,还想起了萧隐玄先前的承诺,他答应会帮助荣王府,但却要他们做好两手准备,如今细想起来,这不正是他阴暗晦涩的暗示么?
如果营救的事出了问题,母妃首先怀疑的是府内人做了“另一手准备”,可他们却都忘了,荣王府的外面,还有一个表里不一的萧隐玄!
看着萧祈玉阴晴不定的面色,顾白葭还是忍不住出声试探:“玉郎,你看此事,我们要不要告诉父王母妃知道,也好让他们防着……”
萧祈玉冷笑着摇头:“暂且不用,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
“哦。”她又问:“那救月儿的事,你该怎么办?”
“我自有主意。”顿了顿,又道:“月儿的事以后你不要过问,免得母妃又怀疑到你身上。”
顾白葭乖巧地点头,但心里的不安还没完全落下,如果玉郎真要出手搭救萧祈月,她的计划不就全完了?
看,一抬头看到萧祈玉阴沉的脸色,她又不敢多问,免得引起他的怀疑。
……
顾蔓不知顾白葭将谣言嫁祸到了萧隐玄的身上,正悠闲地坐在自己的院子赏花品茗,冷不丁听到人通报,上官清源府上的小医童有急事到访。
这个小医童她见过,是屡次为她带过路的。长期生活在神医谷的人都有种超脱世俗的淡然,不过这次,小医童明显着急了,声音中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向顾蔓求救:“坏了坏了,谷主坏了……谷主不好了,四小姐,求求你过去瞧瞧吧?”
顾蔓腾地站起来,“怎么回事?”
“谷主喝了好多酒。”小医童立刻解释,顾蔓这才放心,原来是顾白葭走后,上官清源喝得酩酊大醉。鉴于上一次顾蔓劝说有效,所以他们又将希望放在了她的身上。
顾蔓点头,吩咐小离去将她的披风拿来,可疏清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她,低声道:“小姐何必管他?咱们与他非亲非故的,他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