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心里一阵暖流,这么些年来,师父建仁对自己一向苛刻从不和自己多言语,只是一味地和剑打交道,而自己除了每日清点兵器、整理书籍外,基本上能用来打发时间的就是对着那些蜘蛛像个傻子一样碎碎念了。有时候他自己都会幻想,这就是自己要过的一辈子吗?前半生在海里游荡,后半生在洞内徘徊。今天听到玉烟的这席话,心内那是百转千回,毕竟很少有人能和自己推心置腹。
阿墨感慨,沉吟了一下,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的,这里的山洞生活枯燥无味,每天看着的也都是些冷冰冰的器物和凶恶的毒兽们,我那时也是想过离开的。”
玉烟接着他的话,边说边翻找着:“那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
阿墨冷笑道:“呵呵,说的是轻巧,我能去哪呢?除了被驱逐出来的常纳海,我对哪里都不熟,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呆在那也只有无尽的冷漠与孤独。”
玉烟说:“阿墨啊,你是不是认为非得有个熟悉是人在身旁才会有安全感呢?”
阿墨说:“难道不是吗?一个人再怎么强也会有孤独寂寞的时候,若没有人说话打闹陪伴来消遣这孤单的话,那心里岂不是空荡荡的吗?虽然师父时常都不理我,但我好歹有人陪着,尽管没人和我说话,但是我可以自己和自己说话,有时前楼主也会和我说话,时不时还会给我带些东西过来,给我讲外面的故事,当然也包括你的了,小白莲?”
玉烟笑道:“是啊,小蛟龙。不过听你这么说,你师父难道没和你说话吗?他想过给你找个伴吗?你就没和他说说?这样一个人对影成双,那是多么寂寞的荒凉啊。”
阿墨心内为之一振,这确实是自己心中所想,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玉烟,若是有一个像她这样的懂他的人陪着自己那该是多么好的事情啊。这样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的笑出声来了。
玉烟转身看向他,说:“怎么了吗?”
阿墨摆了摆头说:“没什么,只是有点感伤而已。若是出了这地方,我也是没地可去四川漂泊流浪而已,到头来,也不过是自己一个人而已。”
玉烟停止了翻找,看向他说:“对于你们海里的生物,一定很害怕面对一个人的境况吧,那种落单的孤独无助,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惊涛骇浪和不知道的天敌威胁,在无边的大海里找不到方向和目的地,确实是很可怕的啊。”
看着阿墨点着头和眼里的认同,玉烟接着说道:“这种可怕的来源恐怕并不是那些危险吧,反而是那风平浪静。那死一般的寂静才是最折磨人的吧。有时候自己使劲力气折腾,回应这自己的也只有因为扭动而掀起的水流和气泡,短短的时间过后,一切就又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其实我们这些人啊神啊,最难做到的就是如何让自己与周围的环境快乐又和平的相处了,你也是这种感觉吗?”
阿墨听完她说的,心内是一片惊奇,和自己所想所做的几乎一样,还真是遇到知己了,不由地说道:“不瞒楼主所言,确实如此。我已不想再承受一个人的孤独了,所以我宁可在这和不太理我的师父耗着,也不想再孤单了。至少在这里,我知道,我身边有人在,我不是一个人,这就够了。”
玉烟慨叹道:“那现在呢?你师父下落不明,你打算在这里为他守一辈子剑冢吗?我若是你师父,也希望你可以快乐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想他喜欢藏剑品剑一样,为自己喜欢的人或事去奋斗才不会觉得生活没有意义啊。如果你现在没有的话,那就去寻找吧,在路上,你会遇到想见的人,或是一起前进的伙伴,哪怕有孤单,也会在遇到他们时感受到温暖,天地可是很广大的啊,也许在不经意间你就遇到了属于你的那个人。”
阿墨浅笑着,用极低的声音细碎说道:“如果我已经遇到了呢?”
玉烟问道:“你说什么?”
阿墨抬着头,看着玉烟说:“能和你聊天真好,心情也开郎了不少啊。可我要是走了,这剑冢就少了一方守护了。哪怕要走,我也要和师父说一声,不然我心里过不去。”
玉烟笑着说:“如果没地方去,可以先到我那逐梦幻影楼去住一段时间,两地相距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至于这剑冢,我可以再次帮你施咒加印,你大可留下纸条给你师父,安心地出去见你想见的人,做你想做的事,不用挂念。”
阿墨听着不由得心内欢喜,连忙谢过了玉烟,说:“楼主可真是好心肠啊。我还以为我这辈子的职责就是守着这剑冢到死了。”
玉烟说:“怎么可能呢,你还这么年轻,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未来。我们终会老去的,若不趁着年少未老做想做的事,以后怕是有意愿也没时间做了吧。我能帮你的自然会做到啊,不过现在,还是先找线索吧,你也趁着这段时间仔细想想,可别出去了又后悔。”
阿墨点头不语,二人各自找着房间的各地,没有一丝马虎懈怠。
白狐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这房间里乱逛,东翻西找,也没有找到关于冷玉菱的信息,心想这建仁当家也不过如此,姐姐做的兵甲可比这里强多了。就在她东走西顾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一个桌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