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苏宛醒来时已经回到房间了,那毛绒毯子也是铺在自己的身上的,这是她第几次被赫成铭抱回房间的,她已经数不清了,那十年来,她都是在他的呵护下成长蜕变的。
苏宛微微睁眼时,屋内的光线照耀的刚刚好,不冷不热,大概是早上七点的样子,她迷糊着拢起长发,想去趟卫生间,开门的瞬间和赫成铭碰了个正着:“你起来了?我还打算叫你呢!”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觉得脑子里一片浆糊,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她一头撞向他厚实的胸膛上,还带着点不合时宜的起床气,“啊!叫我干嘛啊!我的灵魂还在沉睡啊!”她胡言乱语着,嗓口有些发胀,大概是过敏引起的。
赫成铭被她这么一撞,差点没站稳,他含蓄的笑出了声,抓起苏宛的纤瘦双臂,使劲的摇晃:“摇一摇就醒了!”
可能是他的力气过大,搞的苏宛一阵晕眩,“停!我醒了!”
她眯着眼缓了一会,才彻头彻尾的睁开眼,这才看清赫成铭洗漱利落的样子,这男人身上永远带着一股成熟的味道,让人闻了就觉得魅惑。
见她彻底清醒,赫成铭观摩着她脸蛋上的过敏红点,说:“你赶快收拾一下吧!一会吃过早饭,我带你去公司一趟,先给你安排一个临时的工作,跟着学点东西!然后我再送你去医院,再打一针,加强一下!”
赫成铭自顾自的说着今天的计划,全然没理会苏宛的个人意见。
“啊?还打针啊?我都好了!不打了!”她一边张牙舞爪的说着,身后的松散长发便从身后坠落,如黑色绸缎。
赫成铭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里闪过一道细微的光芒:“听我的,快去洗漱!”
说罢,他便下了楼,没给她任何讨价还价的空间。
十年了,她也早就习惯了他的独断。
不过,想到今天会去集团上岗,她还是在心底沉默了一番。
收拾完毕下楼时,林姨正往餐桌上端早餐,林雨熙披着睡袍坐在一旁,眼睛带着些许浮肿,这不像她平时的作风,以往早上见到她的第一眼,她永远都是精致利落的,不像今天这么憔悴。
苏宛疑惑着坐了下来,却看到了林雨熙略带深意的眼神,看的她毛骨悚然,这个女人要干嘛?这眼神里含带的信息量好像有点多。
苏宛抓起餐桌上的糕点,眼睛迎合着她的目光,一口咬了下去,“你看我干嘛?”
此时的赫成铭还在卧室里穿西装,迟迟没出屋。
林雨熙向着身后瞟了一眼,局促不安:“你昨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了林雨熙的疑惑,苏宛冷笑,故意提高了一个音调:“啊!你说林妈妈啊?”
这话音一落,林姨手中的盘子哐当一声落到了白瓷餐桌上,清脆的声响直撞鼓膜。
林雨熙开始惴惴不安,她刚想继续质问,赫成铭却从屋里走到了大厅:“赶紧吃饭!我早上还有一个早会要开!”
林雨熙哑然失色的动了筷子,林姨在一旁不吱声,苏宛巡视着这对母女的状态,整个桌子都沉寂的只剩唇齿的咀嚼声。
唯有赫成铭不知所以然。
“那盘蘑菇酱呢?林雨熙!”苏宛突然开了口,声音质问的理所当然。
林雨熙低着头,眉头轻微一颤,抬起下颚,脸色转瞬无辜的不知所措:“什么蘑菇酱?你不是不能吃蘑菇酱吗?你不是过敏吗!”
苏宛崩溃的轻哼一声:“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没等林雨熙继续解释,赫成铭用筷子敲了敲青瓷盘子:“行了,赶紧吃饭吧!苏宛你快点,今天没多余时间等你磨蹭。”
苏宛狠狠的叹了一口气,继续扒着碗里的小米粥,义愤填膺的搅合着。
这顿早餐吃的发堵,苏宛没嚼几口,便下了饭桌,她拿起衣服就出门家门,在院落的秋千座椅上发呆摇晃。
早上的雾气还没散,不凉,但潮乎乎的,苏宛的脚尖点在松软泥土上,一下比一下深陷,她低头望了望,倏然想起这片并不紧致的泥土下曾深埋着一个年头久远的心愿瓶,那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年,赫成铭陪她一起埋下的。
苏宛有些忘记当年在那里写下了什么愿望,也不知晓赫成铭写了什么,总之,那段日子青涩的让人脸泛红晕。
为什么每当她想理智的面对那个男人时,却常常浮现那些美好的不能释怀的画面呢?
“发什么呆呢?”突然的一声质问,将苏宛从冥想中拽回。
苏宛刚想跳下秋千,赫成铭却在身后轻推着她的身体,绳索开始前后摆动,秋千在微风中起伏不定,这场景,好像很久没发生过了。
气氛幽然了一会,赫成铭一手握住绳索,突然停止了摇动,“好了,我们时间不够了,再不走会迟到的。”
看着这个时间观念超强的男人,苏宛顺从的踩上柔软泥土,跟着他走向车内。
是啊,掌控秋千的人不是我,是你开始,也要由你停止。
到达公司门口的时候,苏宛还是觉得有些打怵,这么多年,她几乎很少来这座金碧辉煌的高楼,最多的时候,也只是在公司楼下陪赫成铭吃一碗西红柿牛腩汤。
如今想来也真够讽刺的,明明是属于自己的集团,却不敢踏入。
跟着赫成铭上了进了大楼后,保安和路过的工作人员都送来了恭敬的目光,但落在苏宛身上的,更多的是质疑和好奇。
苏宛不自然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