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走。我只有你了。”
祁灏天悲戚的声音满是无助的恳求。
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在极力挽留。这就是他,祁灏天。只要对方是清舞,就算不是借口的借口,都可以成为他留下清舞的理由。
“她不能和你走!”虚弱的音调在紧闭的寝屋内响起。
随着音落,朱红的门板,由内而外打开,白玉朔瘦弱的身躯倚着门栏,他眸光执着地望着清舞所在的位置。“小舞,到我身边来。”
“不行!!”祁灏天怒喝,他眼疾手快地拉住清舞的手,紧紧的,生怕一个疏忽,会让清舞从他身边走离。他神色慌乱带着哀求之意,“小蝴蝶,你不能抛弃我。我只有你了。”
“真的只有你了……”
“祁灏天。”清舞开口,她眸中的心疼,被她隐藏在眸底深处。“没有我,你一样可以过得好好的。”
“不!!”他拉紧清舞的手,没有看白玉朔跄踉地朝他们靠近,“小蝴蝶,我不能过得好好的,我会奔溃!这个时候,你不是更应该陪在我的身边吗?除了你,我根本给不了自己任何继续下去的勇气!”
祁灏天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情绪,他掌心不自觉地施力,让清舞的肩膀被掐得生疼,那是一种从骨髓深处蔓延而起的疼痛感。面纱下的脸色,变得苍白,额间的细汗不断。祁灏天似乎过于忘我,没有注意到清舞的神色异常。
倏地,节骨分明的手覆上,祁灏天紧掐着清舞肩膀的掌背之上,“你挵疼小舞了。”
音落之际,白玉朔暗自施力,将清舞肩上的手指,一一掰离。
“小蝴蝶。”未被掰开的指尖猛地一松,祁灏天看着清舞额间的细汗,懊恼之色染上眸光。“我……”他一时间找不到言语来替自己辩解,他的不知情。
白玉朔扶过清舞娇小的身躯,“没事吧?”
清舞摇头,声音不大不小地应道:“没事。”
“小蝴蝶,是他吗?你喜欢的人,是他?”祁灏天指着白玉朔,声音无力地问道,此时,他的眸光里带着一丝绝望。
心中的答案,他早已清楚。只是,不甘心。
突然,他笑了一声,自嘲之意尽显。没有等清舞的回应,他转身往回走着,不去看和白玉朔依偎在一起的清舞。
他觉得累了。起码,这一次,他很累。
“白玉朔,我需要去看看他。”清舞说着,便直接跟在了祁灏天的身后。她放心不下祁灏天,不管如何,他现在确实需要有人陪着。
“我陪你去。”
身后传来白玉朔的声音,让清舞停下步子,她回身,表情认真而坚定地看着病态尽显的白玉朔,道:“不用了,我自己去,他想我在身边。”
“嗯。”他应了一声,唇角扬起淡淡的笑,笑不入眼:“早点回来。”
看着清舞的背影渐行渐远,白玉朔病弱的面容更显苍白,她没有一丝犹豫地离开。或许,在清舞的眼里,除了墨鸢,谁都无法让她有任何的犹豫吧。
天色变得灰暗,月色的光芒照在祁灏天单薄的身躯上,孤寂的影子折射在地面,显得更加孤单的落寞。他的身后还有着另一抹娇小的影子,一步一步地紧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祁灏天似乎是发现了清舞的存在,又似乎是没有发现,一路上,他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专门走着无人路过的巷子,空气里的静谧,让他更为难受。
无论是静谧的巷子,还是欢闹的集市都无法让他感到不孤单。
走了大概很久的时间,天色越来越暗,身后微弱的喘息声,在静谧的巷子里,显得尤为清晰。祁灏天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身后传来的声响,待看见身后有着一抹娇小的影子尾随时,他的背脊忽然僵硬地停住步伐。
她来了!!
“小蝴蝶,是你吗?”
祁灏天听着自己的声音,他发现他的音调始终都在颤抖着,有着不敢置信,有着感动,有着难过……
清舞上前,靠近他,应道:“嗯。是我。”
他回身,看到面前白纱遮容的清舞,眸光里闪烁着泪光,“小蝴蝶。”
祁灏天一把拉过清舞,紧紧地拥住她,大掌覆在清舞的脑后,让她依偎着他的胸膛。“小蝴蝶,谢谢你,谢谢你在我身边。”
“祁灏天,下不为例。”清舞淡淡的说着,任由他抱着。
月色暗沉,巷子里的昏暗让地面的交替的影子变得不再清晰。
南靖王府的门前,清舞看了一眼牌匾,便将视线移回祁灏天的身上。“你暂时住在这里吧。”
“和小蝴蝶住在一起吗?”祁灏天说着,眸光闪烁,似乎带着一丝欣喜。
清舞无奈地摇头。“我要回安朔王府的。”
“小蝴蝶,能不能不回去?”祁灏天拉住清舞的手,不料,被她挣脱而开。
“祁灏天,下不为例的意思,指很多事!”
望着空落的掌心,虚无感再次从心底衍生而出。
他是得寸进尺了吗?
夜空中一片昏暗,看不到任何星光闪烁,秋风时不时吹来阵阵凉风,衣决飘飘,打在地面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南靖王府的牌匾下,只有祁灏天单薄的身影立在门前。
……
“清涟,你不信我吗?”
街角的转口处,传来白玉宸的声音,让清舞径直离开的步伐顿住。
这么晚了。她们怎么还在一起?
清舞想到今日在军营的高山脚下所见的一幕,对白玉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