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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白的出现打乱了堂内原本的安静,坐在书案前先生李修抬眼打量飞白。
哦,是了,今早有人来告知他,天慈堂将来个新生,身份是锦钥第一将军纳兰睿炎的千金纳兰飞白。
他曾有所耳闻飞白往日的所为,上下打量后,他无法相信有着沉稳儒雅气质的人之前是个打架逃课的主。
今日天慈堂的学生几乎都来了,包括不常来的二皇子锦渊,他侧着脸,眼里有淡淡的笑意,等了这么多年,那人终究是回来了。
之前锦渊自己也不敢相信,那样的孩子凭什么就能在自己的心里占有一袭之地,让自己四年里推掉了所有想与他共结连理的佳人。
这个人到底哪儿就吸引他了呢。
最后思来想去才发现这是一种感觉,特别的感觉,那个人只要往那一站,他就忍不住想去看她,那个人只要脸上稍稍有了变化,他的心就会跟着动,而这些感觉除了飞白没人能给。
“纳兰飞白。”飞白朝李修看去,目光平静,没有多余的话语。
没有必要做多余的介绍,学堂里谁不知曾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纳兰飞白。
李修是个有着仙风道骨气质的老头,他捏着山羊胡朝飞白好脾气的笑:“随意找个位置坐下吧。”
飞白环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最左侧的一女子身上,那女子文秀清雅,目光与飞白对上,二人相视而笑。
飞白慢慢踱步过去,优雅入座,二人再无交流。
上午的时光结束在一篇《湘夫人》中。
“别来无恙。”飞白侧着头,神色懒散的看着旁桌,郑重的叫出她的名字“司马昭兰。”
“一别三年。”司马昭兰注视飞白,再道:“你似乎不太好。”对飞白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飞白是个率性而为的姑娘。可不知为什么她看到了纳兰飞白眉宇间的一丝心事,这与这个表面看似嘻嘻哈哈的姑娘大为不符。
所以,她断定,后三年里飞白一定经历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而且是很不好的事。
飞白噗嗤笑了:“你问候的方式真是特别啊。”
司马昭兰没变,她还是那个聪明大气的司马昭兰。
午后,阳光微晒,飞白提着剑,那剑上反射出光晕,她看着面前温润的少年,许久嘴角扯开一抹笑意。
锦渊一袭白衣,袖口的龙纹金丝边璀璨,更显示他尊贵的身份,他提着剑朝飞白拱手:“请。”温柔的公子,俊朗的少年,总是让人莫名的好感。
有目光朝飞白的方向看来,他们在期待一场精彩的剑术比试。
飞白不动,待锦渊挽起几个剑花朝自己刺来,才微微侧身,避开锋芒,左手剑一挑,剑尾红色流苏散开,摇摇晃晃,潇洒自如。
“可有想起我?”锦渊应对游刃有余,剑法不俗,他面上带笑,看着认真拆招的飞白,这个人,太特别。
“想你能当饭吃?”飞白回敬,这家伙四年前就老和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左手持剑,轻灵跃起继续与锦渊比试。
踏雪无痕该以惊鸿剑法破,剑尖相碰铿锵有力,随即又迅速分离。
锦渊保持着笑意,再次把向他刺来的剑打偏:“倒是看不出,你的剑法也很好。”
相持不下的二人让书院的学生将目光投向了他们,炫目的剑花,翩若惊鸿,风姿卓越。
百招后,飞白以青云纵跃起,打飞锦渊的剑,剑尖抵在锦渊喉间三寸。
剑落发出闷响,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书院谁人不知,锦渊剑法超群。
飞白抬眼,看着那个仍旧眉眼带笑的锦渊,锦渊微笑耸肩,平淡道:“我输了。”
锦渊以两指移开指向喉间的剑,飞白收回剑:“你心不静,不该用剑。”飞白认为使剑的人就该尊重剑,将每次用剑都当做是生命的比拼,态度该是虔诚的,不该想那些漫无边际的事。
“等你心静我们再比。”収剑入鞘,一声峥鸣掩去锋芒。
“好。”锦渊收回被人捡回的剑,朝飞白道:“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他朝向走向飞白的司马昭兰报以一笑,转身离开。
司马昭兰为飞白递去锦帕,飞白接过擦拭脸上的汗迹:“一起走走。”飞白偏头询问司马昭兰。
司马昭兰点头:“我想这次你回来一定想要完成什么事吧?”
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无需拐弯抹角。
“扬名利万,千古流芳。”飞白嗤笑:“我这样说,你信?”
司马昭兰停住步伐,扯过飞白,说的认真:“只要你想,没什么做不到。”
飞白挑眉,没再说什么?反而有意打量司马昭兰,对方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嗔笑道:“看什么?没见过我么?”
“见过。”飞白邪笑,泪痣妖异:“只是这几年里我有幸学了些面相,我觉得你最近可有桃花运啊!”飞白随口胡邹的本事不减。
这句话让司马昭兰沉默,三年里她心里再未走进任何一个人,本该出嫁的人,仍旧孑然一身。
也不是无人中意她,喜欢她的显贵权势多的去,媒人三天两头的跑,只是最后都被她回绝了,父亲的小妾总阴阳怪气的与她说笑:“兰儿,莫不是想孤独一辈子?”其中有几分嘲讽她听的出。
“还是忘不了?”飞白叹气:“何必呢?”
有些事,当忘则忘。
司马昭兰苦涩一笑,她想忘可忘不了。
“小姐,老爷让你回府,说老太爷到京城了。”下人匆匆忙忙的跑来。
司马昭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