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睿炎,总有天我会让藏龙军成为锦钥帝国军队里的巅峰。”雪下的越发大,整个世界愈加静谧,而纳兰飞白的话掷地有声,弥漫在整片雪地。
飞白停下脚步,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纳兰睿炎。纳兰睿炎没料到飞白会和他说这番话,许久才拍拍飞白的肩,继续踏雪而行。
没有纳兰睿炎的回应,飞白有些不安,反问:“你不信我?”
纳兰睿炎背脊一僵,回头:“我信。但仍需要证明。”很理智的回答。
飞白可以接受这样的回答:“我会证明给你看。”直截了当。
有时与纳兰睿炎的交谈并不像是父女之间的交流更像是承诺与比谁更倔!
回府的时候,花弄承也在,一脸诧异的看着飞白与纳兰睿炎同进府门,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两人都是属火的,凑一块还不越烧越旺啊!
花弄承悄悄拉过纳兰睿炎,小心翼翼的打量飞白,飞白扯下蓑笠披风放好,直径去了自己的西园,懒得理花弄承。
飞白对于花弄承时常出现在纳兰府颇有意见,一个三十好几的爷们也不找个妻,整天来纳兰府蹭吃蹭喝,勾着纳兰睿炎无所事事,看着就知道是个小白脸,吃软饭!
等飞白离开了,花弄承才悄悄问:“小老虎被治好了?”
纳兰睿炎发笑:“你很怕她?”
被一语道破的花弄承显得很局促,反复强调怎么可能。
纳兰睿炎倒想是很开心的样子,逾捏道:“我们家飞白何德何能,能让侍御史相如此惧怕。
花弄承看着纳兰睿炎得逞的笑脸,感觉真的很憋屈,他说怎么飞白这般让人头疼呐,原来她老爹这模子摆在这呐!
真让人愤懑!
年关越近,飞白空闲的时间也就越多,懒得将大把时间花在逛庙会上,一个人躲进了书房,有时也会去齐素雪那走动走动,听她讲讲谋略篇。
飞白还记得自己主动找齐素雪时,那女人高兴的神情,只要自己多亲近她一分,那女人就会高兴的忘乎所以。自己对于她很重要么。
飞白是开心的,因为她喜欢被人重视。在不知不觉中其实已经开始接受原本陌生的父母了么?但,接下来的一件事又让飞白觉得自己其实对于纳兰家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她还记得那天去找齐素雪时听得的对话,她纳兰飞白竟是可以送来送去的货物么。
“我想带走那孩子,她将来的成就绝不止这点。”很熟悉的声音,让飞白停住了脚步,果然是后山那老头!
齐素雪沉默许久才开口:“可飞白刚回纳兰府还不满一个月。”
“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的是,一年后还你一个更出色的丫头。”老头有些不耐烦。
齐素雪犹犹豫豫的答应:“爹,那飞白就交给你了。”
于是,当亲耳听到齐素雪将自己交给那老头的时候心再次凉了,冷笑着走向那老头……
当纳兰睿炎听到飞白将随自己的岳父离开时,说舍得是骗人的,但再三考虑后,他认为飞白跟着自己的岳父会学到更多的东西。
但他包括齐素雪都忽视了一个问题,飞白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好不容易让飞白接受了他们,却要在成功的最后一刻送飞白离开。
飞白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任谁叫都不理。最后,那老头直接将门踹开,将飞白点了穴扛在肩上带了出来。那是飞白第一次看到那老头的真面目,或许该叫外公。
风姿隽永是唯一能形容那老头的词汇,面具下的脸并没有岁月的痕迹,但雪白的头发提醒着旁人这已经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一身藏青色儒袍更显雅致。
“跟我走。”那老头很简洁的说出这三个字,面无表情。
飞白沉默,此时离开纳兰府已会不舍,当初急切离府的心早已淡去。
“可以。”飞白忽然笑了,左脸的梨窝一点,很灿烂。
无所谓呐,反正自己是灾星,永远都不会找到真心待自己的人。
爷爷去世。不要她。
公子冥将她拱手相送。也不要她。
齐素雪对她好。但还是不要她。
纳兰睿炎是真心接纳。可最后依然不要她。
纳兰飞白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人。寂寞也好痛苦也罢,她从不需要与谁分享,无需诉说,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齐素雪带着饭菜来看飞白的时候,飞白正练着字,一笔一画,力度满满。
现在的飞白已然能用左手写出很漂亮却不失钢硬的字。
齐素雪伸手想帮飞白撩开额前刘海,飞白不动声色避开,一双墨色的眼平静如湖水:“放着吧!走时将门关上。”明显的拒绝,齐素雪心口一阵酸楚。
那老头在齐素雪极力的恳求下决定过完年再同飞白一起离开,算起来他已经十四年没有来过纳兰府了,自从那人离开后,纳兰府再没值得留念的。
他是齐素雪的父亲齐君莫,他是武林的传奇,可他曾为一个人放弃所有,现在他回来只是想完成那人的遗愿。
这天晚上,门外的鞭炮声提醒着人们除夕的到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纳兰善婉拉着飞白出了门,从衣口掏出一枚玉佩,系在飞白腰间。
“姐,谢谢。”纳兰善婉忽然抱住飞白,飞白手足无措,表情僵在脸上,手不知该放在哪,她从不会这样露骨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谢、谢什么?”飞白脸上有些尴尬,纳兰飞白从来就不是个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