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懿从小到大几乎从未提起过爸爸这个词,也很乐见沐梓霖成为自己的爸爸,这对于沐梓霖来说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大减小了自己追求新月的难度,他很清楚对于新月来说。 现在什么是她生命里不可触碰的底线,只要嘉懿和他站在同一条阵线上那么求爱路上最大的阻碍屏障也就荡然无存了。
眼见着他这些年的期望即将圆满画上句号,却不想卓聿衡这只拦路虎又横亘其中,他是嘉懿的爸爸,即便从小到大没有生活在一起过,可骨子里流淌着的是同样的血脉和基因,比起他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来说,卓聿衡更有优势能得到嘉懿的信任和欢欣,所以对于新月如此不遮不掩的承认,沐梓霖心里的不安大大加深了几层。
“嘉懿比同龄小朋友都要聪明,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卓聿衡的事情他早就一清二楚了,这事无论如何瞒不住他的!”
“嘉懿他……知道后是什么反应?”沐梓霖婉约的问出了心底的疑虑。
新月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庆幸:“要比我想象中的坚强和让人心安。”
沐梓霖也大松了一口气:“希望他能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下去就好。”
见新月不说话沐梓霖突然话峰一转:“婚纱很美,很衬你的气质,看来我眼光还不赖!”
新月不禁转首看了一眼后车座上的婚纱包装盒。圆圆的大大的上面有白色繁复的西番莲花纹。共司引弟。
“你究竟是在夸婚纱美呢?还是夸你自己的眼光好呢?”新月歪着头打趣沐梓霖,却不想被他捏了一把脸颊:“再好的眼光、再美的婚纱也要美丽的人来衬托。”
新月嗤嗤的笑了笑,原来总是温文尔雅的沐大设计师说起情话来也是肉麻死人不偿命的那种人。
卓聿衡带儿子去了家老字号,他这儿子虽然长相活脱脱的仿若从他的脸上扒下来的,但饮食上的爱好和禁忌却无一例外的随了新月,海鲜过敏、好嗜甜醋排骨已然尽数落入了他的腹中,要了杯温水递过去:“多喝点开水解油腻。”
“妈妈说过,饭后半个小时才能喝水,不然对胃不好!”
想着新月这话说的也不错。卓聿衡也就没再强求儿子,只是安静的看他吃饭。
儿子的吃相很好,根本不像同龄孩子那样吃饭时会抢食会发出声音更不会挑食,总是他给夹什么他就吃什么,为此卓聿衡很欣慰,傅新月把儿子教的不错。
吃完卓聿衡买单的时候,小家伙轻轻的嘀咕了一声,声音虽轻可他还是听见了:“可以打包一份糖醋排骨吗?妈妈也喜欢吃!”
他不做声色的将卡递给了服务生并且另要了一份糖醋排骨打包。事毕他暗地里看了一眼小家伙,整个人笑眯眯的难得一见的不那么拒他于千里之外。
晚上回去的时候,小家伙在车上睡着了,卓聿衡特地用毛毯给他裹了个结实,到新月楼下的时候连毯子带人一起抱上的楼,小手指上顺带勾着一份打包的糖醋排骨!
卓聿衡上门的时候,沐梓霖刚走不久,新月刚洗完澡正收拾卧室,听见门铃声想到极有可能是儿子连忙手忙脚乱的去开门,急的连拖鞋都没穿。
门一开,卓聿衡抱着孩子就往卧室走,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奚落新月:“三更半夜的这么凉,你出来都不知道要穿鞋的吗?多大的人了?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要是病了还怎么照顾孩子?”
新月被奚落一时间竟忘记了思考,光着脚丫站在门边眼睁睁的看着卓聿衡高耸的背影,脚底有股子凉意不停的往脚心里蹿。 直到看着他把儿子安置进了卧室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去穿拖鞋,完了跟着进了卧室。
站在床边看卓聿衡照顾孩子睡下去,她不禁有些怔怔的,他的动作太娴熟就像每天陪孩子入眠的爸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涩和违和,看着孩子的眼神都透着宠爱和怜惜,浑身都散发出柔和的父爱,她甚至都觉得在这个时候她如果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打破了这样的宁静都是十恶不赦的罪恶。
卓聿衡给儿子掖好了被子离开之前还俯身亲了儿子额头一下,之后更是体贴的将床头灯调到了最暗,之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路过新月身边的时候见她愣着不动顺势一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带离了卧室。
从幽暗的卧室一下转到光线明亮的客厅,新月一时间有点适应不来,只有频频用手挡着额头低着头。
卓聿衡将她慢慢的带到了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见她头顶上两个熟悉不过的髪旋心里不禁感概万千:都说天生两个髪旋的人脾气怪异,看来这老话还真不假!
光线被眼前一片黑色的阴影挡住,隐隐的看见那阴影的轮廓,新月心里酸涩无比,她甚至没抬头声音轻如鸿毛:“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卓聿衡依旧站着双手插在裤袋垂脸看着她:“老婆孩子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你现在让我走,请问我该往哪去?”
新月慢慢抬头,唇色泛出青白之色:“既然开始的那么的简单,为什么现在就不能让它简单的结束呢?”
卓聿衡伸手捏住她的下颔暗暗用力,那架势仿若势必不让她逃离一厘一寸:“新月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段婚姻开始的并不简单,你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心如死水的人如何一步步重生,我二十九岁的生命里几乎都是凭着恨意存活下去的,就像在无间地狱的阿修罗地狱一样成天过着黑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