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北感到脸上一阵刺痛,下意识地抱住头。
司机见自己的车被破坏自然不依,推门下车便要理论,气愤地喊:“喂喂,你们干什么?”
砸玻璃的男人正是喝醉的那一个,与同伴对望了一眼,便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问:“我还没问你呢?干嘛跟踪老子。”
“谁稀罕跟踪你似的,年轻人感情的事好好谈谈,你先赔我修理费。”司机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嘴里还嚷嚷着要赔偿的话,完全没看到他的另一个同伴已经走到自己身后。
余小北脸上被玻璃划伤了,听到外面的动静抬眸看去,就见站在司机身后的那人一手勒住男人的脖子,另一只手中寒芒一闪。
司机的身体似是僵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原本拎住他衣领的男人则捂住他的嘴。
夜色已经让视线很暗了,这时候她却看得无比清晰似的,有血从捂住司机嘴巴的男人手指间涌出来。而司机的眼睛发直,好像在看着车里的自己。
余小西害怕的浑身发抖,一身的冷汗,嘴都哆嗦着,便总算还记得逃跑。打开车门的一瞬,动静还是惊动了行凶的两人,看过去时只看到她逃窜的身影。
“妈的。”捂着司机嘴巴的男人朝地上呸了一口,抬脚便朝她追过去。另一个将刀子从司机身上拔出来,也跟了过去。
两人都是亡命之徒,自然是在市区上路没多久就发现了出租车的跟踪,所以才将他们刻意引到这里来的。虽然临近高速路口,但是这个地方荒无人烟,也没有监控,很方便他们下手。
司机根本没有防范意识,余小北又这般没有考虑周全,所以才会将自己送入虎口。
冬天的风很冷,冽凛如刀划过脸颊。冬天也不像夏天植物茂盛,远远瞧去一片荒野,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方。司机的死状刺激着她的神经,此时更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拼命地跑,逃命!
余小北只是个女人而已,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她跑的再快,哪抵的过两个穷凶极恶的人?眼前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伸手几乎就可以拽住她因为奔跑而飞起来的头发,她心都跳到了喉咙里。
“啊——”地上归究松软,她慌乱中不知踩到什么就这样摔了下去,结结实实地倒在了地上。再想爬起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两人合围住,只能惊恐地看着站在脚边的两人。
其中一个蹲下身子,手里的刀子抵到她的脸上,看着她吓的惨白的脸,问:“为什么跟着我们?”
那刀子上沾满血迹,都是司机的血。余小北一句话都不敢说,也被吓得说不出来,只摇头。
另一个拿出手电筒朝她脸上照了照,不由皱眉,说:“这不是在酒吧里撞我的那个妞吗?”然后用脚踢了踢余小北,严厉地斥:“说,跟着我们干什么?”
“没……我没跟着你们,你只是打车经过这条路。”余小北否认。
男人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刀子在她脸上比划了两下,问:“那你知道这条路通往哪吗?”
余小北摇头,抖着声音说:“不知道,司机带我从这里走我就走了。”
这样拙劣的谎言,令两个男人都嗤笑起来。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认识你们,求求你们放我走吧。”
余小北是真的害怕了,也非常后悔自己这么莽撞。当时只一心想要知道妈妈被撞的真相,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能力,还有这些人的杀人不眨眼。
“妞儿,你看到我们杀人了,居然还想走?”醉醺醺的男人看着她抖的像个小动物似的,忍不住摸了把她细嫩的脸。
余小北吓的再次抖瑟了下,男人的笑则变的淫邪起来,捏着她的脸,说:“还挺敏感。”
余小北是真的害怕了,咬了男人一口,那是鱼死网破的决心。只是还没爬起来,就被拽住脚,重新跌回地上。
“妈的,居然还敢咬我,看我不给点教训尝尝。”男人骑坐在她的背上,扯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进土里。
余小北吃到满脸满嘴的土,觉得快要窒息时,按着自己头的力道松了松。她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觉得背上一凉,身上的衣服居然被扒了下来……
——分隔线——
彼时,医院
余小北离开病房之后,余小西便一直守在病房里。
其实里面的人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只靠营养液和氧气罩维持生命,她连摸都摸不着,什么也做不了,也只能隔着玻璃看着,但是仍然不愿意离开一步。
有时候看的时间久了,她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躺着的余妈妈只是处着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睁开眼睛,然后像往时那般冲自己微笑。于是她就一直那样坐着,盯着妈妈始终阖着的眼睛,坚持着这种傻傻的执念。
骆少腾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副状态,手搭在她的肩上,喊:“小西?”
余小西转头,对他强笑了笑。
“去休息一下?”他问。
余小西摇头。
“我经联系到了国外那个专家,晚一会就会到了,你先去躺一下,这样才有精力跟他讨论妈的病情。如果可以动手术且顺利的话,她醒过来还需要你照顾,你这样熬着,身体垮了到时不是更有心无力吗?”骆少腾劝。
他对余妈妈已经完全没有好感,但仍这样尽心尽力完全是因为余小西。他不喜欢看她伤心的样子,如果她一直这样难过,他会心疼。
余小西最后还是被他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