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啊,怎么不做?”说完,苏向晚又一阵呕吐,她胡乱地摸过床头的毛巾,擦干净嘴角,重重地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你们管尽做,要什么取什么,反正我不打算再活下去。you ”
医生目光沉重地瞅着她,“看来你情绪还没有调整好。”然后,他又对一旁的护士说,“给她弄点醒酒茶!明天的手术照常,今晚你们几个留下来轮流照顾她。”做骨髓移植手术的医学专家很难预约的。而且豪豪的身子已经经不起哪怕一天的等待。
白色法拉利平缓地行驶在种满高大梧桐树的林荫道上,车子里死一般的寂静,然后转弯,朝着一处挂着耀眼招牌的庄园开去。
气概不凡的门头彰显着这处院子的奢华。
夜家庄园很大,过了门头,放眼望去,目光所到之处几乎全是庄园的领地,虽是夜晚,但也开着路灯,白色法拉利减速行驶着,两旁是开得浓郁的木棉花,车窗摇下,花香扑鼻,笛安安愣了愣神,“这是你家?”
“嗯。”他回答,只看了她一眼,便把车停在了客厅门口。
灯火通明的欧式风格别墅,看得笛安安有些恍眼,这院子的规模也一点也不比欧家别墅小,反而还要更大一些,她一直以为,夜祺热爱摄影,热爱花草,住的地方应该是一处别有情调的小房子,那里没有奢华的装饰,有的只是一份难得的清静与典雅。
没想到,他也是住大别墅的人。
现在看来,以前在学校里,他高调地开着直升机在蔚丝雨生日的时候来操场送玫瑰花,也就可以解释了。
“到了。”他侧目看她,解开了安全带。
笛安安琥珀色的眸子里还有些干涸的泪水,隐隐有些不安,她现在这狼狈的样子,哪有脸见人呢?她很害怕耀眼的灯光,因为那些灯光会照出她的狼狈。
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心,夜祺温和地说:“没事的,家里只有我妈妈,我爸出差去了。我妈妈你见过不是吗?”
既然来了,总不能不下车吧,笛安安用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
然后和夜祺一起下了车。
远远地看见车灯,叶秀琴便知道是小祺回来了,早就坐在沙发里等候的她站起身迎上去,门口,遇上夜祺和笛安安,她视线落在那女孩脏兮兮的的衣服上,“安安,发生什么事了?”这时,并没有看清她的面容,因为她是垂着头的。
笛安安抬起泪眼,“阿姨。”她的声音有些木讷。泪水模糊了视线。
叶秀琴这才看清她俱是泪痕的脸庞,哭肿的双眼让她紧绷了神经,“安安?你……”对上夜祺暗使的眼色,叶秀琴住了嘴,她赶紧拉过笛安安的手,领着她往浴室走去,“快点去冲个热水澡,阿姨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衣服。”
浴室里,叶秀琴将花撒扔到浴缸,替她打开热水,然后告诉她哪个沐浴露适合她用,交待她不要用错了,还告诉她,水温过高哪个开关是冷水。她热情地介绍着。笛安安静静地听着。
阿姨热切的样子,让笛安安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末了,她才启唇,“谢谢你,阿姨。”
“别这么客气,就当是自己家了。”叶秀琴拿起梳子替她梳了梳长发,“好了,你先冲凉,有事情记得叫阿姨。”说着,她将梳子放到她手里,然后走出浴室。
关上浴室门的时候,叶秀琴面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朝客厅走去。好好一姑娘,怎么弄得如此的狼狈?
“妈妈,她怎么样了?还在哭吗?”见着面色凝重的叶秀琴,夜祺担心地询问着。
“小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衣裳不整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了你们又怎么会在一起?”叶秀琴满脸疑惑,在她的眼里,夜祺是个稳当的孩子。
夜祺深邃的眸子沉了沉,他走到她面前,小声地说:“我从小天那里出来,看到有两个男人凌辱她,还好我及时赶到,他们才没得逞。”
“还有这种事?那两个男人呢?!你报警了吗?!”叶秀琴满腔怒火就要喷发出来。
“没有。”夜祺低声说。
叶秀琴莫名揪心,难怪笛安安眸子里尽是惶恐与不安,“那你打算怎么办?你不是说她明天就要结婚了吗?你把她往家里面带合适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开导,而您就是最好的人选。”夜祺声音温和,“呆会儿您别问那么多,情绪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我怕你一问起她又该难过了。”
“好了,我知道了。”叶秀琴皱眉道,“我去给她熬碗姜汤压压惊。”说着,她转身往厨房走去。
夜祺坐在沙发里,他脸上的表情没了往日的温和,有些凝重地望向落地窗外那抹漆黑的夜色,沉默良久后,他才起身来到酒柜,从里面取出一瓶葡萄酒,顺便拿过一只高脚杯。
客厅的沙发里,他拧开瓶盖,提起酒瓶,往高脚杯里倒了半杯葡萄酒,凑近鼻前,闻了闻酒香,然后闭眼喝掉了这半杯。
他很少喝酒,今天却压抑得忍不住。
巨-大的色水晶灯散发着美丽的光,他将空空的高脚杯放到茶几上,双手合十抵在唇间,眸子落在精美的酒瓶上,目光浓郁,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浴室里传出的水声犹如落在他的心上,柔柔的触感,令人不能忽视。
寂静的客厅里,只有细细的从浴室传出的沙沙水声。
叶秀琴端着一碗姜汤从厨房出来,轻放到夜祺面前的茶几上,打开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