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晓宁所吟的诗句,林夕不由地俏脸一红,心中却是暗暗一喜,李晓宁虽然只是在夸她的美貌,但是语气中的那股子喜欢她又如何听不出来呢?
林夕激动之余,再加上站在山顶,自然而然生出的那种“一览众山小,极目楚天舒”的感觉,让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闭上美目,尽情地旋转起来。
李晓宁不禁看直了眼,直到林夕停下身来,他仍然呆呆地盯着人家一动也不动。林夕被他看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低头娇嗔道:“喂,你看什么呢?跟个**似的。”那因气息而起伏不定的美胸加上那一抹**的眼神,真个儿是风情万种。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李晓宁再次情不自禁地念出了情诗。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中文系的大才子,这些诗不是该念给你的女朋友卢晓梅听吗?”林夕娇羞地说道。
“分了。我和卢晓梅已经分手了。”李晓宁冲口而出,但是却又下意识地隐瞒了自己和程小溪的事情。
听到李晓宁已经和卢晓梅分手,林夕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喜色。这一瞬间,李晓宁陡的生出一种冲上前去将林夕拥入怀中的冲动,但是脚步刚刚动了动,程小溪的身影便在脑海中闪过。他顿时冷静下来,黯然说道:“天黑了,我们回去。”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再加上这座山李晓宁也是第一次上来,天色黑了之后,又辨不出方向来。两个人走着走着竟然迷了路。
好不容易来到了山底,夜幕已深沉起来,阵阵秋风吹来,树林发出阵阵的呜咽声。
林夕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景色,只觉得森林如海,实在是深不可测,不知隐藏着多少强盗、野兽或是鬼怪,不由地害怕起来。再加上夜间风寒,她不由自主地抱住双臂颤抖起来。
李晓宁走进林夕,刚想脱下外套,林夕的身体已经靠了过来,他的胳膊不受控制地搂住了她的肩膀,二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起来……
就这样,李晓宁搂着林夕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去,突然林夕指着前面的一点亮光说道:“那边有人家。”
当下二人加快了脚步,走到近前才发现,这是一间破烂的小木屋。木屋的壁板是用细树枝织成的,里面传出的灯光有点儿昏黄,估计是油灯。
李晓宁刚想松开臂膀上前去敲门,右手却被林夕拽住了。他只好继续搂着林夕走到门前,伸出左手去敲门。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娘,我们上山迷了路,想借宿一宿。”李晓宁开口说道。
“吱呀”一声,松板做成的木门打了开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出现在眼前,“快进来,孩子,外面怪冷的,别冻坏了。”
李晓宁和林夕走进屋中,发现小屋其实有两间,不过一眼可以望到头,里间是卧室,摆着一张简易的木床,床上没有被子,只有两件破蓑衣。两个孩子趴在床上,正瞪着大眼睛看李晓宁和林夕,一个四五岁,一个三四岁的样子。林夕笑着冲两个孩子招了招手,孩子害羞,立刻躲进了蓑衣里,但是接着又把蓑衣掀开一角,偷偷地向外瞅。
屋子里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大木桶了。林夕的眼中顿时生起一股子怜悯来,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清贫的人家呢。
老太太打开木桶,从里面拿出两个红薯,走到火塘上架着的铁锅,铁锅跟前,说道:“还没吃饭的,我给你们煮点红薯吃。”
李晓宁也不禁动容,他走到木桶跟前,掀开盖子看了看,发现里面放着半木桶红薯和玉米棒子,再环顾四周,发现除了铁锅旁边扔着几颗认不出来的绿色植物之外,屋中再无一点儿其他可以吃的东西。
望了望床上两个瘦瘦弱弱的孩子,李晓宁眼中不禁泛起了泪花,噎声问道:“大娘,你们平时吃的就是这些?”
“不吃这些吃什么?”老太太边朝锅里加水,边说道,头都没抬。
李晓宁又问道:“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孩子的爸爸妈妈呢?”
老太太边抄着水洗红薯,边回答:“我儿子上山垦地摔死了,儿媳妇出去做事了。”
“这么晚了还在做事?”林夕惊讶地问道。
老太太没有回答林夕,拿起锈迹斑斑的菜刀咔嚓咔嚓地将红薯朝锅里砍。
“还没削皮呢!”林夕下意识地说道。李晓宁赶紧拽了她一下,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老太太不削皮不是不讲卫生,而是她根本就舍不得将皮削掉,红薯皮也是可以充饥的。
老太太显然也看的出来林夕肯定是大城市来的姑娘,也没有和她计较,而是继续拿起柴禾和火柴来生火。
“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这么穷的人家?”林夕眼中也噙着泪花,趴在李晓宁耳边小声地说道。
李晓宁没有说话,他这时只觉得一种一阵阵的难过。自己作为平山镇的镇长,治下的老百姓生活的如此艰苦,可自己刚才还在想着和林夕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老太太忙活完了,便走过来说道:“坐。还得等一会子。”
李晓宁和林夕在简陋的木凳上坐了下来,又忍不住地问道:“一年能收多少粮食,够吃么?”
老太太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布满的愁苦,她也不看李晓宁,而是像自言自语一般地咒骂起来:“不够吃的又能怎么的?我们做农民的,就是猪,就是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