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钢琴乐回荡不止,欧阳晗祺和孙雯在主桌坐下,一起看着那缓缓走来的两人。
许墨笙拉开她旁边的桌子,见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嘴角不由得一勾。
“怎么用这么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莫非你这是在暗示我应该补一个婚礼给你?”
苏凉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顺势看过去,两人前头走着的睿睿,小脸蛋绷得紧紧的,他禁不住摇了摇头,一脸的叹息耘。
“这花童怎么板着脸呢?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到底是哪里来的孩子啊?这是像谁呢?”
苏凉没好气地哼声踝。
“你是他亲爹,你说他像谁呢?”
许墨笙瞪大了眼。
“我可不像他板着脸一副小老头的模样!你瞧瞧我,多开朗多英俊多教人移不开视线啊!”
随后,他在她旁边小声地唧咕。
“我明明让他一定要笑着,可瞧着这模样,该不会是紧张吧?啧啧,平时见他挺得意的,怎么这会儿装腔作势起来了?”
她就没见过,像他这样黑自己的儿子的人,见他仍在抱怨,她直接一巴掌拍过去,让他别吵,这男人才终于消停了些。
欧阳曦和容月走上了台,主持人是一个颇为风趣幽默的男人,他先是说了一些欢迎宾客观礼的话,随即,便让主婚人上场。
那主婚人是欧阳晗祺的一个至交,他站到两人的面前,脸上带着笑意。
苏凉静静地看着,身穿白纱的容月美极了,她不禁眼眶有些热,随即,眼泪便模糊了视线。
许墨笙把纸巾递过去,一脸“女人就是麻烦”的样子,她直接无视,吸了鼻子双眸直直地望着那两抹身影,连眨眼都没有,深怕自己会错过一分一秒。
当两人分别说出那一句“我愿意”时,她已经泣不成声了,许墨笙叹了一口气,手在她背后拍了拍。
“又不是你结婚,就没见过一个在别人婚礼上哭成这样的女人。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新郎或者新娘曾经的旧情人,见到自己爱的人与令一个人结婚而伤心欲绝。那么,接下来你该不会是想大闹婚礼把你的旧情人带走吧?”
苏凉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想象力,说是新郎的旧情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说是新娘的旧情人,她和容月又不是百合,只不过是关系很好而已。
不过,他倒是提醒了她,不管她是站在欧阳曦的表妹这个位置上,还是站在容月好友的位置上,她都不该哭。虽然这样的画面让她感动,可这样的日子理应笑着,而不应该有一滴的眼泪。
如此一想,她便抬起手抹掉了眼角残留的泪水。
仪式完了以后,欧阳曦和容月便走了过来,在主桌坐下,不久,服务员陆续送上菜肴,宴席正式开始。
但是,欧阳曦和容月毕竟是今晚的主角,没吃几口便起身去一桌一桌地敬酒。当然,身为父母的欧阳晗祺和孙雯也得跟过去,许墨笙将睿睿交给苏穆弈,便与她起身尾随在他们身后。
今晚总共开了将近一百桌,想想得每一桌都要敬酒,苏凉就觉得头皮发麻。她看了看容月,这小妮子脸上尽是灿烂的笑,她咬了咬牙,为了容月,她今晚也拼了。
若是有人灌酒,她定要第一个冲上去替容月挡酒,今晚婚宴过后可是欧阳曦可容月的洞房花烛夜,可不能因为喝多了只能闷着被子睡到天亮。
她用手肘捅了捅身侧的许墨笙,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随后,许墨笙一脸的晴天霹雳,直嚷着如果他醉到不醒人事了她可要负责把他给搬回家。
苏凉心想这问题不大,反正还有苏穆弈在。五年过去了,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苏凉了,父亲苏天钊的事后,她就逐渐开始信赖苏穆弈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自然,也愈发开始依赖他了。
几桌以后,果然有人故意灌酒,苏凉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替容月挡酒。
许墨笙见她一副义不容辞赴汤蹈火的模样,只能摇头叹息,怨便怨自己找了这么一个老婆。
敬酒敬了一半,苏凉觉得自己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但她仍然强撑着,表面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趁着换桌的空隙,容月走了过来,满眼担忧地望着她。
“苏小凉,你还好吧?等会儿你就别再帮我挡酒了,我可以自己喝的。”
然而,苏凉倏然瞪大了眼。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他们把你灌醉了怎么办?今天晚上可是很重要的一晚,无论如何我都绝不允许别人来破坏!”
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容月的脸刷地一红。
许墨笙把一杯浓茶递到她面前,示意她喝一点,她摆了摆手拒绝了。
宴席间正热闹着,苏凉在心里计算还有多少桌得敬酒而自己会不会在敬完这剩下的后醉成一滩烂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高跟鞋的声音,竟在熙熙攘攘之中过分的刺耳。
她
下意识地看过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一抹身影冲到容月面前,随即,容月身子一阵不稳,眼看着便要向后倒去。
欧阳曦是靠得最近的人,他伸出手接住,却忘了自己的手离开拐杖会站不稳,两人的身子晃动,在众人惊呼之前,玻璃杯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许墨笙在情急之下上前扶住了两人,然而,他身上的衣服却被倾倒的杯子撒了点浅红色的水迹。
欧阳曦似乎崴到了脚,此时眉头死蹙在一起,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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