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紫涵脾气最直,直接就看着白蕴结:“你莫名其妙跟着我们过来,尹妹妹便落水了,落水当时,你在哪儿呢?”
尹仁心疼自己的妹妹,听了宁紫涵的话,转过头去便看向白蕴结,面色说不出的煞气重。毕竟是跟在慕大将军麾下的人,何况也杀过几个人,战场上练就出来的煞气,加上在锦衣卫狱昭里头练就的逼供的眼神,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白蕴结让尹仁看的双腿发抖,但是她知道,此刻若是招了,便一点儿后路都没有了,强撑着道:“方才我是在温宜县主的身侧……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端王也是面色阴羁,但到底是男人,总不能同一个女孩儿说什么,何况今儿姑娘家都在。
华凤公主向来是疼爱这个表妹的,如今这样让人拿捏,自然是说不过去,当场冷笑一声:“白姑娘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一句你什么都没做,就像把事儿撇的干干净净的?”转过身:“来人!去瞧瞧方才温宜县主呆过的地方有没有什么不妥!”
华凤公主身边的人,都是皇帝派来的精锐侍卫和精锐嬷嬷,走过去一看便有了发现,拿了一块儿显然是撕下来的水菱纱过来:“回公主,这是方才温宜县主呆过的地方找到的,压在一块石头下面。”
水菱纱纱质轻薄,容易扯断,但贵女们会在内衬裙摆三层的中间一层用上水菱纱,一来水菱纱是纱中的极品,纱质轻盈好看;二来便是以水菱纱来区分上层贵女同平民百姓的区别。
华凤的眉脚一挑,冷哼一声,接着便道:“阿妩总不会自己故意将裙摆压在水菱纱的下面吧?”
白蕴结已经是脸色苍白。三姑娘心中含着怒气,但有华凤在,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好上前去牵了尹箢的手,温柔地安抚:“阿妩跟三姐先去换件衣服吧。”
尹箢还是有些抽搭,但也拉上了萧宁渊:“萧姐姐的衣服也湿了。”
三姑娘感慨,还能想到别人,这孩子的品行倒是个好的。叹了口气,将萧宁渊也一道牵上:“怎么能忘了琅华郡主呢!”
宁紫涵打发了丫鬟去马车上取衣服,对着三姑娘道:“尹妹妹的身量同我的差不多,拿我的衣服过来且先给尹妹妹换上吧。”
三姑娘点点头,看了一眼华凤公主,华凤使了个眼色让她安心。
尹恒和尹仁得了空,现在有时间好好地看一看这位白家姑娘了。不顾身上的水迹,尹恒神色淡淡地看着白蕴结,手背在身后。
最后一个赶到的白蕴结嫡亲的哥哥白逸生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尹家兄弟和几个贵女盯着,心里自然气不过,将妹妹掩在自己身后:“这是做什么?”
同男人说话,自然便是男人的事儿了。端王身份最高,看着白逸生冷然道:“你且问问你的好妹妹做了什么!”
白蕴结一见,连自己日夜钦慕的端王都已经涌上额这样的语气,心酸之感油然而生,大哭起来:“大哥……他们都污蔑我……”
“人证物证俱在,此事容不得你狡辩。你若是不服,咱们大可让大理寺派人来查,这桩谋害县主案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华凤公主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儿,今儿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些事儿,若是她这个做表姐的不替表妹说些话,那旁人还不得欺负到她们头上了!
尹恒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但尹仁不同,脸色怪怪地道:“锦衣卫的人手也足够派出来查。县主到底是太后亲封的,此事惊动太后……”怪怪的变声期嗓子加上怪怪的神色,加上尹仁素来就有行事乖张的名声,这怎么看怎么慎得慌……
白逸生好歹也是个世子的身份,怎么能被吓唬住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尹家的兄弟也太不把他们白府的人当正经主子了!
说话间,贵妇们也得了消息,最着急的白夫人匆匆赶过来,白夫人向来看重自己的两个子女,只觉着气氛剑拔弩张,因而也不敢造次,更何况有皇家的公主在这儿,因着祖训,公主的位分仅次于皇帝,连皇后见了皇帝的姐妹还得行礼。
先是将两个孩子护在了身后,尹恒神情淡淡,但实际上已经怒火蹿到了极点。要知道,任谁碰了他的逆鳞,他都不会让那人好过,何况眼下白络韵碰的,还是自己最为宝贝的妹妹。
刚才一脚踏入靖王府的尹中元听说了这件事,脸色登时便黑的不成样子。陪在一边的诚意伯知道他素来爱女,只要是关于自个儿宝贝女儿的事儿便是逆鳞,只得打圆场,然后同尹中元一道前往事发地点。
听说,现在华凤公主正在审白家姑娘呢。
勇钰候对上琚逸伯,大家都等着看呢。琚逸伯府有些衰败迹象的风声早就已经传了出去,如今是两个爱女相争,若是琚逸伯这把能让勇钰候吃了苦头,那这衰败的风声自然也就戛然而止了。
权贵之间的斗争,只有实力地位相当的才担得起“斗争”这两个字,对于次一等的,直接便让人家吃了哑巴亏;若是地位相差大的,便是直接解决了你也是分分钟的事儿。
白夫人面色有些苍白。
到了现场,事情已经有了定论。白蕴结试图谋害温宜县主,其心之恶毒昭然若揭,华凤公主让白家给个交代,白家只好将白蕴结责打十五个板子,并当众向温宜县主斟茶道歉。
“这便完了?”
随着中气十足的男中音响起,众人都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只见尹中元背着手走过来,面色阴沉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