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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云夏正在房间里斟酌着,怎么给皇帝打小报告,每每提笔又停顿下来。
小报告是好打,但怎么让皇帝相信太后这是心病,还有她如何得知的太后这是心病,如何显得有说服力才是问题。
太后和皇帝之间都是别扭着不愿透露心声,不然也不会误会了那么久,所以只有让皇帝相信太后的病只有他能解,这样才能让皇帝甘愿开口。
直接就说她夜观星象,为太后卜卦得知?
但问题是,太后一定明着暗着请教过司巫了,连司巫都没察觉到什么,她这样直接显摆她比司巫们还厉害合适吗?
一定合适的!她是龙巫,是百年难遇的双龙守护的龙巫,没有她办不到的,牛叉不解释!
于是云夏开始洋洋洒洒卖弄她的文采了。
一封信写完,封存好,云夏合计着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信交给皇帝,早了显得事情太过简单了,迟了,太后挂了就完了,什么时候送过去呢?
烦恼间,李源伊推门而入。
“司巫长让你过去藏器阁一趟。”李源伊的神情不大好。
圣器出了问题,司巫院里人人都不安中,李源伊这幅神情,不用明说,一定是圣器问题又严重了。
“知道了。”云夏将信封收到了抽屉里,整理了下,跟着李源伊向藏器阁走去。
圣器经过昨夜,情况确实又糟糕了,昨日经过祈福,经过净化,今日圣器透出的邪气却只多不减,看得一众司巫老人家眉头直皱。
小术小咒,对圣器不起作用,这次老头们将众人又集合起来,决定来玩次大的。
司巫们很慎重,亲自动手布施法阵。
这次的法阵,都是由比较有地位的人来打下手,可见司巫们对这法阵的重视程度。
云夏比较悲剧,作为巫力强大的存在,她又被当做巫力重点输出主力了。不过为了节省巫力,前期她没参与,在众人忙活的时候,只有她坐在一边纳凉。
等到后期,众人都在阵中为法阵提供巫力的时候,她一个人回了自家地盘,吃喝洗澡,无事一身轻。
不过,到了晚上,那就是她的主场了。
白天由其他人合力施法,待到巫力不足时,就换下来,由云夏出手。
怎么说都是一个人完成清雪阵的人,一个人维持这个大阵,怎么都不为过。
作为宫中另一个净化污邪的秘术,又是一个需要浑厚巫力,和考验人持久力的大阵,一天一夜的持续净化,倘若这样力度的净化对圣器还无用的话,那司巫院对圣器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司巫们可是把希望都寄托到云夏和这个阵法上了。
作为众人仰仗的龙巫,云夏一开始就没让众人失望,待众人累得精神不济地退下后,她一坐到阵中为大阵输入巫力,圣器身上的光芒就亮了起来,比众人合力的都要亮。
众人施力时,圣器是带着微亮微亮的柔光,云夏一施力,圣器亮得跟夜明珠似的,按照云夏的理解,那就是萤火虫和灯泡的差别。此时的圣器完全能当光源,堂上根本不需要灯烛了。
众人真的是累了,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可是就留下云夏吗?云夏倍感压力,何纳凉也不放心,担心其中有诈。
只留下云夏,倘若圣器再出问题,不知有心人会不会在其中做文章呢,结论不言而喻了,肯定会了。
为此,何纳凉虽然累了点,还是留了下来,另外还叫了几个人留下。
他们留下只是为了给云夏做个见证,法阵还是由云夏独自承担着。
于是乎,留下打酱油的那些人,包括何纳凉在内,在入夜后早早就打起了瞌睡,大概是太累了,几个人的呼噜声那叫一个响。
云夏百无聊赖地在那发呆,不能睡,也没事做,输出巫力什么的,由大阵自己过来随便抽,云夏真的是没事干的只能发呆了。
忽而有人轻笑了一声,云夏望过去,发现了步从容提着篮子靠在柱子边。
不知他在那里呆多久了,反正,看他姿势,一定是有段时间了。
堂内的地上都是朱砂画的咒文,密密麻麻的,步从容就停在咒文之后,没敢踩进来。
云夏说道:“进来吧,踩了没关系,渗透了巫力的咒文,没那么容易损坏。”
闻言,步从容淡笑着走了过来,问道:“作法都像你一样吗?”
“我怎么样?”云夏从他口中听出了嘲笑的味道,哦不,不是味道,而是事实,他刚刚确实嘲笑她了,都笑出声了。
“无聊地翻白眼,打着哈气,却不能动,与其说是施法,不如是小和尚打坐定力不足。”步从容在云夏身边席地而坐。
云夏有蒲团,屁股不觉得冰冷,步从容直接坐地上,云夏就问:“你屁股就不冷吗?”
继而指了指之前众人用过,但已经被摆放到一边的蒲团,说道:“那个拿过来一个没关系。”
云夏说让他进来,所以他进来了,云夏让他去拿蒲团来坐,步从容真就去拿了过来,当然,在放蒲团的地方,步从容看到了坐在蒲团上,睡得歪歪扭扭的那些人。
这次轮到云夏嘲笑步从容了,“我们足智多谋的步大人,这会儿怎就如此的拘束呢,凡事还得由我一一指点。”
“你的地盘,自然得听你的,我不懂呀,怕添了麻烦。”步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