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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房门,冷月一见到独行,便满腹委屈,泪水也不争气的滑落脸颊。独行起身走向冷月,笑道:“小月,你别担心轩儿,他的武功你还不了解吗?已经不在师父之下了,当年师父为你疗伤,也没有伤及根本。”冷月抹着眼泪,拉着独行的衣袖:“还说没有伤及根本,师父您足足闭关了十多天,要是小月那个时候可以说话,一定会阻止你那样做的,您只知道一味的对我好,怎么就不知道,小月也担心你,也很心疼师父的啊。”
独行笑道:“师父当然知道呀,知道你重情义,晓理明是非,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弟咯。”说着,在冷月鼻梁上使劲刮了一手指,冷月摸着鼻子,嘟嘴道:“师父,暖暖的毒,我也可以解,不论是无双剑法,还是天煞枪法,我都比云轩哥更精熟,而且我有蜀山的皓月斩护体,就算受伤,也能迅速恢复,师父,别让云轩哥再冒险了。”
独行拍拍冷月的肩膀:“小月,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我知道你担心轩儿,别说师父不会同意你这么做,轩儿他也不会让你涉险。”冷月急道:“师父,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云轩哥。。。。。。我做不到。”独行摇摇头,他明白冷月心中的苦,但他又何尝不是呢?这边是大哥冷潇雨唯一的女儿,那边,是二哥李薄云唯一的儿子,他也取舍两难。
但鞠晨暖和颜不帅又不得不救,好在李云轩一身武功已经炉火纯青。否则他也不会让李云轩动用凝血法。
看一眼冷月,这孩子还在切切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心中不忍。帮冷月擦去脸上的泪痕:“走,陪师父去凝春园走走。”
李云轩独坐房中,盘膝运功,凝血心法的催动,难在需要同时发动天煞枪法与大唐剑法中的同一招------血性狂怒,虽然招式相同,但却变幻莫测。舍弃了枪法中的枪,剑法中的剑,内力全由双掌推出。如稍有偏差,则走火入魔,一旦在替人疗伤时走火入魔,便必然要有所取舍。若为一己私欲保全自己的性命。那么掌下的生命便毫无生还之望,若一心救人而舍弃自己,则会被内力反噬,轻则经脉尽断,就算有命可活,也会废了全身武功,重则当场毙命,绝无一丝退路。
李云轩头上汗珠滚落。睫毛微微颤抖,整个身躯罩在一片金色光圈中。随着光圈慢慢淡去,李云轩也收回内力,渐渐平复急促的呼吸。
睁开眼,李云轩眼中寒光一闪,瞬间恢复如常,抬头向窗外看去,已经日暮黄昏,起身走出房门,绕过堂前假山,踏着小径向后花园走去。
徘徊在幽径,花园中的美丽景致在李云轩眼里倒映,却是入眼不入心,当年独行为了救冷月,催动了凝血法,有四大坛主及帮主项问天守护,生怕有万一的出错,可见凝血法有多厉害,它虽然能救人一命,但其反噬也不可小觑,如果不是今日他将心法演练一遍,他也体会不到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比起他身中迷心散的痛,有过之而无不及,内力火候的控制,全在他的一念之间,可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当年他一心救冷月,心急如焚,竟没有过多的考虑独行的安危。
如今细细想来,当年守护玉龙殿的几人中,他是最无知的一个,不管是项问天,还是四位坛主,都知晓凝血法的诡异,他们何等忧心独行的安危,尤其是小夜------凌寒夜,他是独行一手带大的,如亲生般呵护备至,疼爱有加。
凌寒夜对独行的感情,已超然了叔侄,他是将独行当做这世间唯一的亲人,竟只能守在玉龙殿外,为他的亲人守护,而独行在玉龙殿内,却是在拼了性命救一个当时在凌寒夜看来无关紧要的小丫头,想他怎么能甘心?
以至于凌寒夜后来一连串的仇恨、报复,和黯然离开,都是他心中的怨气使然。此时此刻,李云轩突然觉得有欠凌寒夜,若凌寒夜知晓独行的过去,知道独行便是与父亲李薄云,伯父冷潇雨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对自己怀恨在心?
李云轩自嘲的冷笑一声,就算凌寒夜他知道了又能怎样?且不说仇恨已经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单凭冰剑一战,凌寒烟的死,他也会和自己不共戴天。
长叹一声,李云轩拉回目光,顺着幽径一直走下去,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冷月,那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耳畔。
天盟谷中,那一袭红装,纤尘不染的人间仙子,总是跳着、笑着、闹着、缠着自己讲那些就连李云轩自己都所知不多的外界故事,虽然平淡无奇,尽管全是普普通通的生活小事,她却当做奇闻异趣,听得心入神迷。
小脑袋瓜里成天就想着舞刀弄枪,时不时的与李云轩比试一番,天盟谷外面的世界,那个风兼雨的江湖,是她一生的向往。
欢声笑语中,难掩她想走出山谷的冲动;轻歌曼舞时,捕捉得到她想解开身世之谜的期盼与惶恐。长枪挥动长风,萧杀遍布天盟谷的每一粒黄沙之中。那一份童真,那一种情愫,就在一夕之间,全部化为齑粉。
她时时惦记的江湖,是这般的血腥和无情,她心心念念的爹娘,如今生死难料,不得相见。一路走来,刀光剑影,当年的小冷月也褪去了一身红装,着一袭白裙,与李云轩梦中见到的仙子别无两样,可眉宇间的快乐不再重现,脸颊淡淡的哀愁却时时浮现。
李云轩抬头看天,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回去,就算自己承受万般苦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