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印证,吓得他脚下一虚,幸好陈渊及时扶住他才不至于跌倒,陈渊低唤的声音一钻进耳朵,仿佛变成了一只手将溺水的他一把拽到水面上,霎时间凛冽的空气穿透了全身。
他的脸色难看之极,极其恼恨自己怎会那般大意觉得大哥沒被找出來安在镇南王那个位置上便是安然无恙。
要知道这城内城外朝野上下多少人想找到他,还别说君子盟里那些已经是敌非友的人呢。
怎得能那般大意。
双手都紧握成拳控制自己不颤抖,他强自按捺心头的紧迫窒息感,出声道:“你去叫人,让他们分开进望河村,希望人还在,若是不在就是把望河村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线索來。”
“是。”陈渊立即会意,当即走开去吩咐事宜。
一说到望河村,千魅和映雪欲抓住自己那一幕,背后便一阵冰冷。
此间并无铁证去断定千魅和映雪一等君子盟的人而今已是敌人,但望河村外的交手,之前千佛寺里的冷漠甚至并未完全隐藏的杀气,都让他直觉落在朝廷或别的什么人手上都好,就是别落在映雪他们手上。
他的掌心里浸出一层冷汗,他很清楚如果君子盟与大哥之间只是出现了什么不大的误会可以冰释前嫌不会伤及性命倒只是件小事,但是……江湖中帮派里最重的便是情义,君子盟的人久经江湖也不是轻易会受挑拨被人欺骗上当的人,说什么不大的误会几乎不可能。只怕他们翻脸之后,很难手下留情,而大哥的身子,就算他们手下留情都可能撑不住更别说……
他艰难地咽下无处可说的忧忡,只觉得喉咙也开始发痛。
陈渊去召集人手,片刻之间回不來,但这片刻的时间都是大哥的活命之机,他等不了陈渊回來,运起轻功直奔马棚,正要挑一匹脚程耐力都极好的马,一眼瞥过去便为一抹红彤的色彩映亮了双眸。
他兴奋地朝那匹马跑去,三两下解开拴住的缰绳,马闻到他的气味凑上去蹭他,惹得他不由得轻轻笑了起來,伸手轻轻摸着马脖子,翻身而上,一路狂飙直奔望河村。
他的目光紧紧盯住开阔的远方,嘴里低声道:拜托了,赤焰,拜托你了。
此马通人性,发疯一样扬蹄疾驰,趟过昨夜积水的长街,溅起无数水花,在少有人走动的清晨里,引來所有人的视。但恨不得一秒飞到望河村的他,一点也不想关心这些人这些事。
他焦急紧张的心在赤焰飞奔了半个时辰后,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但他哪儿也沒去,直奔了那个医馆。
医馆的门紧掩,外头也沒有那日他來时随处可见的病人,心头不由又紧张起來,连眉头也紧蹙,牵着赤焰,往医馆前头的一个小摊主打听,“这位兄弟,借问一下,这家主人不在么。”
那摊主顺着他指的方向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再平常不过的收回目光,顾自捯饬起自己的东西,嘟囔着,“真是怪了,这两天都打听这家人……”
摊主的话令他大感不妙,仿佛是知道他真正要问什么,摊主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医馆才开张不到十日,前个儿夜里关了门便沒有开张,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才开张不到十日。
苏通一脸铁青,死死盯着医馆的门,才明白那个好心热情的乡野大夫,这个医馆,都是别人精心设计的骗局,他们乔装打扮掩人耳目成功地支走了一拨又一拨來找大哥的人。而自己不动脑子,竟然连这些骗子毫无怀疑,与大哥在此错过。
心头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他松开手里的缰绳,走上前一脚踹上门,门砉一声倒开。
他浑身杀气的样子吓得街上的人慌忙逃开,眨眼间长长的街上竟已无一人。
他平复了狂躁的心,这里是贼窝,他必须在这儿找到大哥的去向,那些人的去向。他抬脚走了进去,强自冷静地审视这个医馆的一切。
从穿过前厅來到后院与普通的医馆沒什么不同,不过这后院院子中间铺散的白色,不是泥土的颜色,也不属于院子中其他物什的色泽,很是不同寻常。
他停在白色的外围,拾了一根枯枝儿戳了点白色近眼看,不是面粉米粉之类,那细细的颗粒像沙子而且沒有味道,这东西怎么会如此之多。
是谁在这儿交手之后留下的吗。这种普通人看不出不同寻常的东西,在追查大哥下落的所有人里,只有君子盟的人会使……
他冷静的心又加快了跳动,他站起身立在院子中间,目光一寸寸扫过院子的每寸土地,院子里的桃树抽了新叶已经长出花骨儿,正是它这一年生命的开始,地上却落了不少它的新叶和木枝儿,折落的新叶和木枝儿不是兵器削落,而是内劲震落的。
这院子里的的确确有人交过手,但如此激战,不可能整个院子只有这么微乎其微的破坏。
看看对面的草屋,可称是毫发无伤。
沒有别的线索么。对此不由得气恼,这些人做得那般明目张胆,行事更是滴水不落,尤其是那个大夫,应变之力顺水推舟的本事堪称一绝,根本让人毫无察觉便中了他的套儿。
但这路人与君子盟不是一路,否则当日映雪和千魅也不会想用自己去找到大哥,想到这儿,他又稍微感到庆幸,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实难想象如果君子盟要对大哥动手,大哥承蒙他们照顾二十载,只怕连还手都不愿,结果只有死……
但眼前稍微侥幸的形势,并不能确保大哥的安全,他纵身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