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出战(4)
王景将后脑勺也靠在门上,里屋静悄悄一片,他却异常心定,靠在那门上就不想走。
“你也受了伤,也要好好休息,回去歇着吧……”
王景受宠若惊似地瞪着眸子,许久沒从苏通的声音里回神过來,嘴边的笑却早已刻深了几许。
满心的充实感,让王景兴致盎然,不禁问道:“有件事我很好奇,就算被认作了小贼,谁能把我抓起來?”
“你既然想提醒我,又干什么阻止夏瑜继续说下去,是不是要抓我的人跟你有关系?”
回答王景的却只有夜色下的安静。
突然只有一人唱独角戏,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來得快去得也快,甚至觉得这兴许是自己的一场幻想,如果他就这样带着疑问回去,即便闭上眼躺在床上也睡不着。
夏瑜已经睡着了,却被王景叫了起來,迷迷糊糊地一边回了王景的问題,一边还徜徉在梦境里。
看着熟睡的夏瑜,王景突然间出神的站在床前,觉得有什么被自己遗忘了,集中所有思绪去挖掘回忆,才想起被他遗忘了一件大事!
只是在王景想清楚开始动作之前,外头已经响起三两声兵器交击的声音。
王景提心吊胆地跑进院子里,却一个人影也沒看见,冲到苏通屋里,正巧与被惊醒出门查看的苏通撞了正着。
看见苏通安然无恙,王景松了口气,这一松气又想起了该去追那个杀手。
“等等。”苏通叫住了王景,转身去提了一盏灯出來,走到王景边上悄声道:“虽然皇上一时半会儿不会把王家人怎样,但还是小心为上,你先回去吧,苏府自己还能处理这件事,我也想看看是谁要我的命……”
苏通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迈出了门,王景连跟他再行商量的机会都沒有,刚要立即追上去,又想起苏通方才冷肃的模样,只好坐回屋里等苏通回來。
静夜里,听不见丝毫的兵器响声,也看不到一点可疑的人影。
苏通抬眼望向天色,笔直往院门外去。
走了一路,清明园旁的木屋黑漆漆的,这让苏通眯起眼望向了亮晃晃的清明园内,吹灭了灯笼,一翻身趴在了院门的屋瓴上。
厅中有两个人,因为夜色的阻挡,苏通凭着感觉只依稀辨认出了苏明,而坐在苏明对面的人浑身上下一般黑色,看不清模样,只看到他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斗笠。
“谁让你來的?”
苏明阴寒的声音吓了苏通一跳,但也让苏通立刻明白,苏明认识跟前坐着的人,但他还沒想明白苏明的气从何而來。
“我自己。”
黑衣人闲悠悠答道,说他不把苏明放在眼里对苏明不屑理会不准确,因为这人的的确确又是以十分真切的调子回答的。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这一次是为了私事,下一次很可能就因为公事,你既然下定决心不再为袖子楼效力,就该早想到可能的后果。”
黑衣人依旧是闲逸无比,却惊得苏通魂飞四散,呆呆的望住大厅里的两人,心口闷痛,窒息之感一波一波涌來。
“月非木,不管你为谁而來,我警告你,休动苏通一根指头,若他有何损伤,我会让你月家人付出代价!”
那个被唤作月非木的人把玩斗笠的手一顿,抬起头來,“苏明,你这会儿是泥菩萨过身自身难保,还管得了苏通?别忘了,他们贺家人,迟早要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住口!”苏明突然一声断喝。
“你告病在家,几日沒出门,或许还不知道贺靳杀了武晋,册封为镇南王的事儿,贺靳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上绝不会放过他!”月非木闲悠悠仿似沒听见苏明的话沒看见苏明的怒,顾自说着,话到一半儿又停下來看了一会儿苏明僵冷的面色,“其实这样一來,对你们苏家倒是好了,朝堂上下都关注贺靳去了,自然先前陷害你爹陷害你苏家的言辞都被暂时忘下,于你们苏家可大大有利!”
“你什么意思?”苏明冷盯着月非木,“你想说是我在武晋身上动了手脚?转移视线?”
月非木凉凉的看着苏明,缓缓站起身,将斗笠戴在头上,“我不喜欢说人是非,更不喜欢过问朝野里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所以这不是我的意思,只不过是很多别的人的意思。”
苏明僵坐在木椅里,幽冷如寂,“你既然如此厌弃恩恩怨怨,怎么执念当年不放?本來当初的痛苦折磨早可结束,你却多熬了这么多年,又当如何说?”
月非木都已经走到了大堂中,却在苏明提到执念当年几字时开始僵硬的站着,“得您的关心让我惶恐难安,若是想劝我放弃报仇,为贺家人找一丝回旋余地,那你是白费心思了。”
月非木说完朝前走了两步,苏明突然道:“为了前仇,你刀口上饮血三四载,与家里断了联系,值得吗?”
苏明低愁的调子,似乎触动了月非木,令他停住身,也换了一副低沉的嗓子说:“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多谢你的关心,苏明……你我共事三年多了,我也送你一句话,喜欢他就去试一试,莫到阴阳两隔时,自己后悔。”
时间仿佛停止了,月非木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原地并沒有走,而苏明惊诧的望着月非木,犹自不可信他说出的话,他隐藏得这么好,怎么会被看出來?
“我还沒有这功夫和心思,我想你知道是谁看出來的,你是个忍辱负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