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丝终于看到了凯瑟琳的试验台,上面安装着一系列曲颈玻璃管,排成一条长龙,串联了好几个烧瓶,瓶子里面盛着色彩各异的药水,瓶壁上刻有各种元素法阵铭文,用于对药水进行加热制冷或者其它操作。最顶头的紫色液体里浸泡着一些残缺的布片,上面似乎沾染着某种液体,据凯瑟琳所说,其中含有这个大陆上绝不存在的物质。布片熟悉的材质和斑纹引起了菲莉丝的警觉。联想到之前种种,她敏感地觉得,这一切和阿尔法有关系。
不能让凯瑟琳再继续调查下去,可是她该怎么办?可无论她做什么,至少,必须先把凯瑟琳引开!
菲莉丝回忆起进门时注意到的声讯器以及上面的铭文,心里有了主意。她装模作样表达了对分析设备的赞叹,然后老老实实回到了岗位继续忙活,却又时不时偷瞄凯瑟琳,直到她也心无旁骛投入了自己的工作。
菲莉丝趁机取出随身携带的自制声讯器,这玩意儿的制作她可是老手了,于是便就地取材把原来的符文修改成和凯瑟琳那枚匹配的形式,接着瞅准时机启动了它。
果然,门口的声讯器响了起来……
“这联络来得还真是时候!”凯瑟琳为自己的工作被打断而不满,但还是匆匆走过去接听。
菲莉丝赶紧溜进了她的工作间,撕扯下一小片衣服上的布料,胡乱沾了些桌上的炼金药水,使布条彻底变得面目全非,然后替换掉了正在分析中的样品。
“这谁啊。莫名其妙,就响了一声便没信儿了!”凯瑟琳发现这该死的传呼居然是莫名其妙的骚扰,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往回走。
脚步声渐渐逼近,试验间本就不大,凯瑟琳走过来并不需要太长时间。菲莉丝看了眼尚未处理掉的沾血布片,销毁证物并返回已经来不及了。
“不好意思了,只好让您再跑一趟了!”菲莉丝暗想着,看了一眼握在另一只手上的改组声讯器,立即再次启动了它。于是。声讯器又响了起来。
“嗨,这次又是谁?”凯瑟琳一边抱怨着,一边再次远去。
菲莉丝松了口气,掌中冒出火焰,把布片烧成了灰。再一看。新出现的数据开始变化了。菲莉丝轻手轻脚回到自己房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忙活着。
“哼。若让我抓到这个恶作剧的家伙,一定要他好看!”凯瑟琳叉着腰,气呼呼地返回。她显然还在烦躁中,并未察觉异常。
菲莉丝听着凯瑟琳连环炮一般的咒骂。缩了缩脖子,继续进行数据演算。但那些显然异常的结果是不可能瞒太久的。既然凯瑟琳迟早会发现,还不如自己挑明,菲莉丝想到这里,干脆拿着结果报告,装模作样走了过去。
“好像有些不对劲……”菲莉丝把运算结果递给凯瑟琳。
凯瑟琳疑惑地瞅了一眼,眉头越锁越紧。她难以置信地翻看前后数据,接着又猛地扑到了样品反应烧瓶跟前,盯了那样本半天,死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这下。整间试验间的气氛都变得格外凝重,只有药水“咕噜噜”吐泡的声音吵得人心慌。
菲莉丝生怕她看出来什么,与其让她乱猜。不如道:“看上去好像是数据丢失。是不是样品活力下降了?”
果然,凯瑟琳懊恼地顿首:“我就知道会这样!这种东西本来就不稳定,随时可能变质,我千赶万赶,最终没赶上,就差那么一点!”
她几乎一拳砸到仪器上,菲莉丝赶紧拦住她。
凯瑟琳极为泄气,仿佛天塌了一般。“唉,我为什么就不能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呢?”她使劲抓着头发。
“不能再采集样本吗?”菲莉丝问道,她必须搞清楚凯瑟琳还有没有备份。
“没了。”凯瑟琳挫败地说,“我没日没夜忙了两天,才分离出来这么一点点残留物,这已经是全部了!该死的全部!”
菲莉丝免不了劝她几句,并试图趁着凯瑟琳心防降低的时候多探听点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稀有?和深渊恶魔有关系?”事实上,凯瑟琳从一开始就在暗示这一点。
凯瑟琳突然警觉起来,她认真地注视着菲莉丝,强调:“今天的事,千万不要和外人提起。”
“哦?”菲莉丝露出傻乎乎不明所以地表情。
“别让人知道你接触过这些东西,我是为你好。”凯瑟琳语重心长地说。
华瑞宿醉一宿,头疼得厉害,他最终是被声讯器的呼声叫醒的,联系他的人居然是他的母后。
华瑞对王后软禁他的事极为不满,自小她就喜欢事事过问,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于是不耐烦地说:“您又有什么事?”
王后早习惯他的态度,压根就不恼,只是不断的唠叨,比如你怎么睡得这么晚,比如作息时间和健康问题等等。
华瑞懒得搭理她,一把将声讯器埋在被子里,顿时清静不少。于是他继续睡,冷不防地,却听到王后突然说道:“你有看上的姑娘吗?”
华瑞几乎跳起来,他赶紧把声讯器挖出来,大吼道:“我说了多少次了,这件事不用您管!”
王后却笑呵呵地说:“看来是有了?儿子,你也不小了,别一提到这事就这么反感啊,你父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都有你了……过几天带她来见我吧。”
华瑞怀疑自己听错了:“您愿意见她?”
“不只是见她,我还要帮你做主,成年礼那天,我会当众宣布她的名字。以后,将没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