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听着咚咚咚的砍柴声,眼中闪过怀念,曾经她也跟着妈妈一起,妈妈砍柴,她就帮忙拖,长大些有了力气,她就自己上山,似乎那个时候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蛇鼠蚁窝,也忘记了山上多荒井。
她还记得砍柴时力道反震的麻痛,第二天起来是手中水泡和渐渐生起的茧子,这些她都不曾在意,只想着多背背些回去,就能够多得一些赞美,或许也因为在家寂寞,想要找些事儿来做?她不知道,只记得那时候的无忧无虑,单纯而快乐。
不知奶奶现在想想什么,是不是想着要早些砍完,然后回来守着他的小孙女,还是想要尽早做些合适的家具,让颓败的房子不那么寒碜?
她后来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老人。早些时候她还不会这样,也喜欢听老人们讲他们年轻时候的故事,以及他们小时候的事情,从来都是静静的听着。
但是后来听得妈妈说多了奶奶怎么偏心之后,心里就有些不喜了。更因为老人们啰嗦,特别是蹲在家里的那几年,心情烦躁,情绪起伏比较大,亲戚什么的一来就都要劝说她去找工作,他们越说,心里越是逆反。奶奶更是一个话题好几遍,多了就会不耐烦。年轻人总是不稀罕被唠叨,加上不同一辈人观念的不同,也会碍于老人不想反驳心里却憋闷,也听不得劝。
但是想起以前,小时候被其他人欺负之后,奶奶总是会第一时间得知,然后被叫过去,偷偷煮两个鸡蛋安慰,心里就有丝温暖久久不曾散去。而现在,她又有一个慈祥的奶奶,小小的身体被轻轻细致的呵护,这就是亲情,一种比任何感情都要伟大的感情,纯粹而无私。
来到陌生世界的茫然无措都被这样的怜惜扶,特别还是在一出生就被父母嫌弃的情况下,文星深刻的意识到这个世界,奶奶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和依靠。前世的一切远去了,那些纠结的情绪似乎也不在了。
“哟!李家奶奶,您在砍柴呢!”
外面传来陌生的男声,打断了文星的思绪,这应该是村里面人,估计是赵婶子去找过村里人了,一个村子里面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大家都置之不理,那这个村子就未免太没有人情味了,如果是这样,即使觉得这个村子再怎么适合隐居,她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长大些带着奶奶,离开这里。当然是不是真的让人失望,还要看以后的相处,起码赵婶子是还不错。
奶奶砍柴的声音一顿!
“是村长啊”文奶奶正卖力的砍手臂粗的一颗比值的小树,这类小树并不是树苗,而是不管多少年,这大小也就是这树的极限了,她准备用这颗摸起来还算滑溜的树木,给自个儿孙女搭在床上,做护栏。这样她外出干活的时候,也不担心妞妞掉下来。
这刚把树给砍刀,就被人叫住了,声音有点熟悉,转头一看,居然是村长,还有村长的三儿子,他们的手上都拿着一些东西。看着两人手中提着的东西,文奶奶知道了两人的来意,心中微暖,即使自己的儿子不要她了,但是这世间还是有温情在的。
文奶奶看看身边已经有些放不下的树条,想着也该把这些给拖下去,才好接着砍,也就收起了刀。
“李家奶奶这是要准备过冬的柴火?”村长的儿子看着文奶奶的架势,下意识的问道。虽然现在是夏日,但是日头却好,能够把生的树晒干,这样冬天就不担心没有柴火,村里的人都是夏天准备的,故此一问。
文奶奶呵呵一笑,“也算吧。我这是想着我这儿不是离大山近,想要在院子里面在弄一个木栅栏,再就是弄些木头跟王大哥换些竹子编些家么伙儿!”村长家的哥儿这么一说,文奶奶这才想起,她之前还真没有考虑到存柴火的事儿,还好么哥儿提了下,正好借到了砍刀,还是一起弄来,省的隔三差五的借人家的刀也不是个事儿。
村长家的三儿子福安,这才想到文奶奶的现状,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要说帮忙吧,估计家里也不同意不说,文奶奶也不会愿意。文奶奶可不是老的动不了,不会接受的。
见儿子一下子没了话,村长接口道:“李家奶奶我们也是今儿才知道这么个事情,我们合个就弄了些家家还有剩余的碗筷水桶,这些番薯您合着给妞妞煮着喝,村里人都没啥本事,要多余的咱也拿不出来,好歹也是一个心意,希望李家奶奶您别嫌弃。要是有什么难处您也别不好意思,别的没有,个把子力气咱还是有的。”
村长也没有提李才两夫妻,就担心伤到老人的心。虽然心里痛斥李才的狼心狗肺,但是这些也只能在别人面前议论议论,在文奶奶面前可不敢说什么。
“哪儿能,这些我都已经感激不尽,村长可千万别这么说,老家伙还没到动不了的时候,妞妞咱也会照顾好的,村人的心意奶奶我领下,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也叫村里人吱一声,不用客气。”文奶奶可是一点都不伤心,心早已经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伤没了,现在还有什么能够打到她的,那对畜生走了才好,清净。但是村人的体谅她也非常的感激。
“家里前几天才刚收拾好,但也多年未有人住,难免有些脏乱,安哥儿来,奶奶拿着!”下得山来,文奶奶就要把福安手中提着的木桶接过来。
“诶!李家奶奶不用,还是我来吧,你前头带路,我们把东西给您提进去就走,也不耽误您时间。”村长给拦住了文奶奶的手,但作为小辈哪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