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芝泉不提,我也要下命令让他把部队收拢后退。当然退回徐州失地太多,那是极为不妥的。还是应该以淮南蚌埠和洪泽湖一带为依托建立防线,这里水网纵横大部队难以行进,在这一线进行防守绝对可以事半功倍。
至于空出来的这一大片地区就算是我袁某人丢给孙文那群人的肉骨头,接下来咱们只要看着他们为了这块肉骨头怎么打的头破血流就好,咱们自己也能争取到喘息发展的时间和空间。”
阮忠枢大笑道:“袁公真是知己知彼,我阮忠枢虽自负聪明也自愧不如啊。唔,那我今晚就出发,去请那位奥斯曼圣徒先生来北平商议这些军购事宜,一定会尽全力为袁公促成此事。”
袁世凯满意的道:“那好,你且去吧。记住了,务必要对那位圣徒先生小心接待,怎么接待德国公使的就怎么接待他,绝不能有半点冒犯之处,明白吗?”
阮忠枢点头应下,他正要告辞离开的时候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一下子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弱的年青人捏着一根马鞭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卫兵,其中卫兵脸上还有一道发红的鞭痕。
袁世凯看见这个年青人后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厉声喝问道:
“谁让你不经通报就闯进来的,你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就可以无视规矩法度了么!还有你们两个,看见有人来了为什么不拦住不报告,连个门都看不住要你们这种废物何用!”
脸上有鞭痕的那个卫兵哭丧着脸说道:“报告大统领,大公子身份尊贵所以我们不敢动粗强拦。刚才小的不过是伸手挡了一下脸上就挨了一鞭子,您看我这脸上还有印子呢。”
袁世凯眯着眼看了下卫兵手指脸上的鞭痕,登时大怒起来:
“好你个袁克定!真以为你是我的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成,居然连这里的卫兵你也敢随意鞭打,简直是混账之极!你们两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拖下去关起来!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面对袁世凯突然爆发的怒火,年青人也就是袁克定吓得手一抖把马鞭丢在了地上,他顾不得还有旁人就跪在地上说道:
“父亲息怒,父亲息怒,我不过是因为有事情要说,而卫兵不肯通报所以才挥手推了一下。结果一不留神就忘了手上还捏着马鞭,所以才会误伤了他,绝非我故意为之啊父亲!”
阮忠枢也连忙上前劝道:
“袁公还请息怒,大公子来此必然有要事相告,还是先听他说出来再做处置也不迟啊!大公子,大公子!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赶紧报告给袁公啊!”
袁世凯被阮忠枢劝解后火气小了些,便坐回椅子上问道:“你就把事情说一说,看看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你不顾体面的跑来。”
袁克定感激的看了阮忠枢一眼,刚想说话就被袁世凯喝骂道:“还跪在地上做什么!当你老子我是坐在这里死了不成,还要你在面前跪着磕头说话?!”
匆忙从地板上爬起,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袁克定恭恭敬敬的低着头对袁世凯说道:“父亲,我今天来是为了汪兆铭兄弟的事情,希望您能看在他是我结拜兄弟的份上将他开释出狱。”
袁世凯皱眉道:“汪兆铭?那小子文文弱弱的能干什么,他不是被保举做了参赞么,怎么会好端端的入狱了?……是不是你这个混账带着他干了什么事不成?”
袁克定连忙摆手说道:“父亲冤枉我了!汪兆铭兄弟这次入狱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他这次正是因为被保举做了参赞的缘故才入狱,其中还有父亲您的命令。”
袁世凯气得笑道:“真是胡言乱语,我好端端的下令抓他一个参赞做什么!真当我是老糊涂记不住事情了?我看你今天真是要好好吃点苦头才行!”
阮忠枢突然开口道:“袁公且慢,我看大公子是被吓糊涂了说不清楚,还是让我来问他来回答好了。”
袁世凯默认同意后,阮忠枢温言对袁克定问道:
“大公子,你那位汪兆铭兄弟是不是保举参赞之后参与了与南方的议和事情?”
见袁克定连连点头承认后,阮忠枢又继续问道:
“那么大公子,你那位汪兆铭兄弟是不是在上个月的戒严令发布后被抓起来入狱的?”
袁克定又是连连点头,阮忠枢见状对袁世凯笑道:
“袁公,看来这位汪兆铭公子的确是您下令抓起来的。只不过您当初下令抓的不光是他一个,而是全部参与南方议和事情的人员,所以才让这位汪兆铭受了池鱼之殃。”
袁世凯这下也反应过来了,随后他看着袁克定的目光也有所缓和:
“想不到你倒也有心,还知道为自己吃冤枉官司的兄弟奔走求告。你放心好了,那个汪兆铭现在应该和其他的人都圈在一起,之所以对外说逮捕不过是个说法罢了,吃不了什么苦头的。等再过一个月兵变的风头过去了,自然就会把这些人全放出来,到时候也少不了这个汪兆铭的。”
接着袁世凯的声音又变得严厉起来:
“但即便是你有这等事情要说,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带头违反法度。既然你今天打了卫兵一鞭子又不经通报擅闯要地,那就必须接受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