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岑天宇依旧昏迷不醒,身体滚烫越发不能触碰,虽时好时坏,但每次发作起来,热度都不断上升,照此下去,五脏六腑都要被烤干了!
沈浩和郑鹏虽只受到一击,却面色苍白,无法再运作真气,见岑天宇如此模样更是心焦自责。沈浩耐着炙热数次诊脉,最终和师弟商讨出一个暂缓的法子来。
“这有三瓶丹药,每瓶中各取一颗,再将粗盐翻炒至热,用井水将二者煎煮两个时辰,每三个时辰给天宇服一碗,可暂缓掌毒。”沈浩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二人需调息疗伤后,方能试着为天宇逼出掌毒,在此之前,已别无他法。”
岑玉娆点了点头,将三瓶丹药收好交给了蓝思琪。
沈浩和郑鹏回到房中,请岑玉娆在门口代为守护,以防有人干扰。
蓝思琪本想亲自照料岑天宇,可凌霜说自己从小就闻不了药的味道,会呕吐不止,担心错了时辰、火候,再坏了药效。蓝思琪只得将岑天宇交与她照料,亲自煎药去了。
凌霜关好房门,走到榻前,号了号脉,脸色微微有变,又解开衣衫查看。岑天宇的胸口一团淤黑,凌霜小心的触碰了一下,黑中竟泛起红晕来,犹如烈烈岩浆翻滚一般。
岑天宇昏迷中惨痛的**,苍白的双唇已裂了口子,竟不见血流出,齿间乌黑,皮肤紧皱。
“这是……赤炼火掌!”凌霜这次脸色大变:“这不是凫(fu)丽山蠪(long)侄一族的密技吗?难怪天宇说它有几颗头。”
原以为是普通的九尾狐到城中作怪,现在看来要复杂多了。
两个时辰后,蓝思琪端来了煎好的药,因为无人能碰岑天宇的身体,只好用被子将他的头抬高,再一勺一勺的把药灌进去。幸好喝药不是难事,不稍片刻便起了作用,脸上没那么红了,身上的温度也降下来些许。可不出半个时辰,热度再次升了上来,又有些滚烫了。
凌霜急着提醒道:“不好,得再去煎药来!”
蓝思琪慌了慌,忙不迭的出了房间。凌霜凝视着榻上的人,心中焦急万分,看来这几样丹药无法稳住赤炼火掌之毒,而沈浩与郑鹏的修为也不过是稍有出众罢了,恐驱除掌毒不成,反倒被赤炼火掌所伤。
凌霜越发不安,几日前他还承诺要帮自己寻找生父,怎的如今却自身难保?他是凌云宗看重之人,必是至关重要的,他若死了,倘若生父拒不相认,那还能求助于何人?
“天宇,现下能救你性命的,怕是除了我,已无他人。”
凌霜贝齿轻含,咬了咬了唇角,仿佛下了决心。指间衣带解,轻衫散落,冰洁的肌肤如精雕细琢。她不曾沾染一丝尘埃,不曾为这炙热的大地融化分毫,却义无反顾的走向了这榻上的男子。
纱帐缓缓落下,屋中红烛忽地暗了一瞬,仿佛眨了下眼睛……
郊外夜风徐徐,清风已尽最大能力,现也到了极限。
林若雲柔缓的舒了口气,心口还有些隐隐的疼,蚳坤到现在还未曾露面,是还摸不准地之灵气的底细吗?
“雲儿……”
天外飘来一声轻唤。
柳逸阳蓦然抬头,林若雲却不感到惊讶,对他说道:“是后土。”
“雲儿,蚳坤是为着地之灵气而来,切勿大意!”
“哼,或许我来与不来都无妨。”林若雲讽刺道。
后土略有停顿,又道:“他伤了天宇,为的就是要你将灵气消耗殆尽,只有这样,他才有把握将你擒住。我来是想告诉你,天宇的事不必担心,已有人为他解毒疗伤。”
解毒疗伤!?林若雲惊讶道:“谁竟有这等本事?”
“是昆仑灵族的雪女—凌霜!”后土又叹息道:“灵族本是侍奉雪神青女的,历代雪女体内都蕴含着昆仑冰种,以平衡昆仑冰川雪山。”
林若雲更为惊讶:“体内?”
后土又停顿了片刻,说道:“正如你所想,冰种可解百毒,恰巧又能制衡蚳坤的赤炼火掌……若非蚳坤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你,这才刻意避开了那只香囊,否则仅凭丝线里蕴藏的地之灵气便可帮他挡下这一掌,只可惜……”
林若雲蹙了蹙眉,冷声问:“有人救了他,倒省了我的事,天神也无需担忧了,为何还这般放心不下?”
“唉!我也不知道凌霜想的是什么?她与岑天宇也不过相识几日而已,若是单纯的想要救人也罢了,但若是动了情……”后土略有迟疑,继而严正道:“她离开不能超过三月,若不回到昆仑,冰川雪山必将融化,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动了情,现下也来不及了。”林若雲叹了叹气。
“交给你了。”
客栈中,凌霜略有疲惫,起身后不忘回头看一眼岑天宇,现在他的气色平和多了,身上也没有那么滚热,且热度还在逐渐的消除。
凌霜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那团淤黑已淡下,几乎快要看不出了。
走出纱帐,拾起地上的衣裙,冰肌一如往初。忽地,窗外有点亮光飞过,凌霜急忙走到窗边查看,那亮点有一条长长的光尾,悠悠的飘在空中,好似在和她打招呼。
凌霜凝视了片刻,转身出了房间,来到客栈外,寻着亮点而去。
已出城好一阵了,亮点突然加快了速度,在一边空地上消失不见了。凌霜看到不远处站着一黄衣女子,不由得谨慎起来,往前靠了两步便问道:“是你引我来此?你是何人?”
林若雲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