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去世,由于走的匆忙,没有遗诏,对于皇位这个永远的诱惑,立刻涌现出许多心怀不轨的人,一时宫里乌烟瘴气,人人如履薄冰。
玉儿穿着白色孝服,跪坐在佛堂前,替皇太极念经,希望他能早登极乐。
已经三天了,各宫戒严,不许任何人私自外出或者探视,那日哲哲昏倒后,不知道有没有好点儿?
“哎~~”
玉儿无奈的轻叹一声,自古以来,每个朝代更替,新王即位前总是免不了屠杀和风波,作为皇室的一员,玉儿自知免不了这些斗争,只不过,希望不要伤害到福临就好。
各宫的大部分宫女和太监基本上都被囚禁在别院,以防大家互通消息,结党营私,永福宫里也是只剩了苏茉儿,夏荷,和几个打杂的下人,附和着飘洒而落的雪,好不冷清。
暖帘掀开,苏茉儿从外间进来,端了一杯茶水摆在桌上,轻声道:“主子,奴婢刚才借没了炭火和茶叶为由去了趟内务府,虽是一路都有人跟着,但是奴婢还是听说了一个消息。”
念经声停了下来,苏茉儿继续道:“奴婢听说,这几日先帝的所有成了年,原本在宫外的皇子和兄弟们都赶了回来,就是为了……不过,对于争选的人,其中呼声最大的两位还要数肃亲王豪格,和……睿亲王。”
转动佛珠的手顿了顿,玉儿抬起右臂,苏茉儿乖巧的上前,扶起玉儿,走至桌边坐下。
玉儿喝了口桌上的茶水,微微皱了皱眉。
苏茉儿见状,急忙解释:“近日宫门严谨,几乎不准任何人离开,内务府的存货也不多了,今年新供的茶已经没有了,这是去年的,主子就勉强用点儿吧。”
“罢了,现在能保住一命都可谓难事儿,哪儿还顾得上这茶叶好不好?是不是新贡的?”玉儿把茶盏一放,说道:“先帝去的突然,之前没有立任何遗诏。按照老祖宗的规矩,皇位都是优先考虑立嫡,再说立长。只是姑姑一生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嫡子。所以此时肃亲王是长子,他的呼声高也是理所当然,只是……”
只是多尔衮,无疑是因为他拥兵自重,又有自己的正白旗和多铎的镶白旗的人在后面撑腰,不过虽然他是先帝的兄弟,但总归也没有肃亲王那么名正言顺,按理说肃亲王的可能性比较大。
苏茉儿也知道玉儿在想些什么,突然,脑子里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苏茉儿抬起头,鼓起勇气,轻声说道:“主子,九阿哥也是先帝的儿子,况且先帝生前也有意要立九阿哥为太子,不如……”
玉儿眸光闪烁,浑身一震,思忖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其实自从先帝去世,我也想过,只是福临年纪太小,实在是不适合那个位置,我只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了。”
“可是主子,若是睿亲王登基还好,可要换了肃亲王登基,当年您和皇后娘娘一起设计他的额娘,他怎能不恨?虽说当时是继妃害人在先,可肃亲王是她的儿子,一旦登上大位,您和皇后娘娘怎么办?就连九阿哥只怕也要无辜受累。”
会么?福临是他的亲兄弟,应该……不!不能让福临冒这个险,若是肃亲王真的登基,只怕自己和福临的日子不会好过,而多尔衮,又没有完全的把握一定能得到这个位置。看来只好兵行险招了!
不管怎样,就算自己委曲求全,也定要护得福临一世周全!
玉儿眼神决绝,透着一股狠意。
“苏茉儿,还要你替我跑一趟了。”
夜,黑的仿佛能滴下墨来。
三更已过,四周一片寂静,玉儿端坐在紫檀木精心雕成的椅子上,静静等着那个人来。
一阵风划过,内殿里转眼多出了个人影。
“玉儿,你找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关心的语调,玉儿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跳漏了半拍,缓了缓心神,玉儿开口道:“我需要你帮我。”
对方愣了一下,回道:“你放心,等我继承大统后,会好好对你们母子的。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玉儿轻叹一声:“你有几成把握?”
无声的沉默。
“肃亲王是先帝长子,又有镶黄旗和正黄旗的人拥戴,你别忘了,这两旗的人以前都是先帝的。再者,先帝的兄弟中,还有年龄最长的礼亲王代善,他资历最老,地位最高,除了有镶红旗和正红旗的人外,又有硕托、瓦克达、阿达礼、罗洛浑、满达海等一批封授王公爵位的儿孙,势力也不小。
再者,豪格还有济尔哈朗的正蓝,镶蓝两旗的靠拢,他与代善的优势哪个不比你大?至于你,虽然手握兵权,可这点儿兵权夹在两人中间,也可以说对你并没有多占到什么好处。”玉儿思维紧密,说话滴水不漏。
黑暗中的人影慢慢靠近玉儿,借着一点微光,多尔衮俊朗的脸终于显露了出来。
多尔衮步步紧逼,玉儿一步步倒退,玉儿被逼到死角,也不再躲避,抬头冷静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
多尔衮为了这几天的事,脸色憔悴,下巴隐隐有些胡渣,原本俊朗的脸多了几份沧桑和成熟。
“你想让我怎么做?”
玉儿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扶持福临上位。”
多尔衮蹙眉,并不答话,死死盯着玉儿,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实话告诉你,在我劝服洪承畴之后,先帝曾说过要立福临为太子,只是后来一直有事,耽误了,至于先帝对福临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