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念激动地含笑点头,也放低声音说道:“二位快进屋说话吧。”
谷雨这才放开了邵元节的手,温颜一笑,先进了屋中。邵元节对巫礼点头一笑,跟随谷雨进了屋中。
丫环又轻声喝斥那狗几句,这才进屋并掩上了房门。
巫礼熊念因为邵元节是个少年男子,自已没有穿外衣,脸上羞红,也顾不得说话,匆匆忙忙先进里屋去穿衣服。
丫环给大巫师谷雨和邵元节先斟了一杯冷茶,她不认识大巫师谷雨,不知如何称呼两位不速之客,只是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熊念很快穿好了衣服出来,看了邵元节一眼,勉强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先问谷雨道:“大巫师,不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不知道我们这几天正在秘密商议营救大巫师呢!”
谷雨听了这话稍感慰藉,抿唇浅笑,这才向熊念介绍了邵元节:“他名叫邵元节,你知道他是谁吧?”谷雨说这话时目光闪动,脸上有些羞红。
巫礼熊念虽然是正经人家的妇人,但人聪明,早从一些细微之处判断出这少年是大巫师谷雨的晴人!不意听谷雨这么介绍,一时竟难以置信,惊愕地看了几眼邵元节,小心地问道:“大巫师,你说他名叫邵元节!他不是巫即杜娟的……”
谷雨瞥了邵元节一眼,眼圈一红,说道:“不错,他正是巫即杜娟从前的男人,巫即不幸战亡,我好难过……”
熊念瞳孔蓦然放大,愕然道:“谁说杜娟战亡了?杜娟难道真的去世了么?”
谷雨和邵元节闻言俱各一震,二人互视一眼,邵元节顾不得失礼,激动得站起身来,迫不及待追问熊念道:“什么!你说杜娟并没有战死!不知杜娟现在人在何处呢?!”
巫礼熊念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不答反问:“你们是听谁说过杜娟去世了?”
邵元节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们是听草鬼婆说的——对了,草鬼婆说这话是巫即说的呀!难道草鬼婆对大巫师撒了谎话么?”
熊念又惊又疑,忙分辩道:“我几时告诉草鬼婆说杜娟去世了?我也不知杜娟的情况啊!”
邵元节双拳下意识握紧,着急地问:“这么说,杜娟还活着是么?!”
谷雨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一时说不出话来,紧张不安地盯着熊念。
熊念见二人也是一头雾水,瞥了一眼大巫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邵元节激动得难以自已,恳求道:“求巫即快快告诉我!杜娟究竟人在何处?”
熊念低下目光,难过地说道:“我和杜娟一起被正一道的人俘掳了,没想到就在第二天晚上,我和大巫师的四位女侍者居然会被正一道的张公子释放了,只有杜娟一人被正一道的人带走了,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听到一点杜娟的消息了,所以我也不知杜娟现在人在何处……”
谷雨心下黯然,低目说道:“看来杜娟是因为冒充我,所以才没有被正一道的人释放,是这样吧?”
熊念点了点头,愁眉不展道:“我想杜娟应该还好好活着吧——张公子在放我们走前,他答应过我不会难为杜娟的……”
邵元节悲喜交激,泪水在眼中打转,说道:“杜娟会不会被他们报复了啊……”
巫礼熊念听了这话,不由潸然泪下。谷雨心中有愧,也不知如何安慰邵元节才好。
邵元节情急关心,又确认一句:“你没有骗我们吧,杜娟的确没有战死吧?”
熊念抬起泪眼,看着邵元节说道:“我骗你做什么呢?杜娟在我离去时还好好地活着,只是我的确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邵元节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眼泪大颗大颗淌落下来。熊念不安地补了一句:“我看那位张天师的二公子也不像是坏人,他既然说过会善待杜娟,我想杜娟应该还活着吧……”
邵元节眼睛转了一下,狠狠地说道:“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寻找杜娟!如果杜娟遇到不幸,我一定要替她报仇!杀死那位张天师的儿子!”
熊念不安地瞅了一眼大巫师谷雨,她不知自已所说会不会有什么不妥?然而大巫师谷雨和杜娟的男人在一起,而且二人关系似乎很亲密……熊念心中百味莫辩,一时失去了判断力,有一种对不起杜娟的感觉……
谷雨见邵元节转身欲走,忙起身说道:“你不要冲动!”
邵元节目中蓄泪,看了一眼谷雨,毅然决然说道:“无论杜娟是死是活,我都要去寻找她的!”
谷雨目中也有了泪光,羞愧地说道:“我并不是反对你去寻找杜娟啊,你这样做,谁都不会反对的啊……”
邵元节道:“那你的意思是……?”
谷雨眼神复杂地瞅着他说道:“你先不要冲动!别忘了我们眼前的处境啊!再说现在天还没有亮呢,你就这么冒失地出去寻找杜娟么?你难道不想活着见到杜娟了么……”
邵元节闻言警醒过来,稳了稳神,勉强控制住自已的情绪,说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