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节还是不能明白,谷雨为了让他听懂,便打比方给他解说:“你学习过武术,你也应该知道武林高手身上有一种常人感觉不到的杀气!当你身边一群人中有人也会武功,你是很容易就能察觉到这个人也是练家子的,是不是?”
邵元节听了这话就明白过来了,他自从学习过武功之后,的确有这样的经验——不仅是练武者有这样的经验,而且赶尸匠也有这种经验的——当他们在路上遇到一群人时,他们也能从一些很细微的地方察觉到某人也是赶尸的同行!
就算不是同类人,各种人身上其实都有某种很特别的气质,从而让人能有所辩别的:酸秀才身上有一种酸腐之气;商人有一种市侩气;不正经的女人身上有一种不正经的气息;色鬼身上有一种迷恋异性的气质;官员身上有一种威严之气;无赖身上有一种痞气;孤独的人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亲近的气质……
有些人虽然相貌生得不错,但却总是没有好人缘,甚至也没有异性缘,就是因为这种人身上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而有些相貌平凡的人身上却有一种亲和力,别人自然而然会愿意与这种人说话。能交成朋友的人,他们身上都有某种相似的气质的。
——比如两个女人,一个女人明明比另一个女人更好看、更端庄一些,但男人往往会更喜欢另一个相貌较逊、举止有些轻佻的女人;反之也一样,一个英俊而拘谨的男人,往往没有一个相貌普通却言语有趣的男人更受女人喜欢的。
邵元节想明白了这些,不由好奇地问:“你是说现在留在这个院中的人没有一个懂巫术么?”
谷雨点点头道:“这些人只是有武功,却都没有修习过巫术的,所以我才想冒险施展这种隐身巫术!就算最后被识破了,这些人在教中地位很低,也不敢把我们怎样的,所以不妨一试的!”
邵元节道:“可是我不会这种隐身术啊?”
谷雨嫣然一笑,道:“你只要和我握着手一同行走就是了——只要他们无视我的存在,他们同样也会受到这种巫术的蛊惑,对你也无视的!”
邵元节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觉得这种事情实在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想了一下,因问:“既然如此,你中午就听说这些人不在,为什么不施展这种巫术脱身呢?”
谷雨解释道:“这种巫术是一种心灵巫术,白天活动的人很多,稍有闪失,就会让其中一二个人注意到我们的存在!而晚上活动的人较少,隐身术这种黑巫术又很依靠黑暗力量的保护!你懂了么?”
邵元节不无担心道:“要是暴露了,他们就会加意防范我们的,以后就更难有机会了……”
谷雨道:“你刚才不是还想突围么?”
邵元节道:“我听你说后,有些担心用武力突围的话,你会受到伤害的……”
谷雨心中一热,说:“以前我只要离开这间房,就会有一位岑珂的女弟子跟着我,所以我无法施展这种隐身术。现在岑珂的得意女弟子却一个都不在,我想岑珂很可能面临什么危险,她很需要亲信们保护她?所以我们也要提防岑珂来个鱼死破,在败亡前谋害我们的!因此我才想冒险用这种黑巫术逃出去。”
邵元节听她分析得很有道理,不禁惕然心惊,道:“既然如此,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谷雨道:“要等到午夜之时,因为那时是黑暗的力量最为强大的时候!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只会在这庄院的大门口才被人发现,那时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足以制服几个看守的弟子,从他们身上拿出钥匙开门逃跑的!”
邵元节道:“我们干脆翻墙逃出去吧!这样就能避免和看守大门的弟子发生冲突的,这样不是更好么?”
谷雨略一思忖,道:“这样也行,但需要你帮助我——因为我不会飞檐走壁的。”
邵元节道:“这没问题的,我当初进来时,知道有一处墙壁较低矮的,我们就从那里逃跑吧。”
谷雨道:“好吧,尽量不和弟子们发生冲突,这样我们才能逃得远一些,只要找到我的属下,我们就安全了!”
邵元节有些不安道:“我们就不管胥璐了么?”
谷雨目中带着思索的神情,道:“如果多带一个人走,我就需要分出更多的心神来保护你们不会被人注意上,我的灵力也难以持久的,所以就不带上她了。
“我想胥璐也不会有事的,她是巫蛊门的弟子,岑珂是不会难为她的。而且胥璐这些日子与我们是分开睡的,所以我们悄悄离开之后,他们也怪不上她的;再说要是胥璐背叛了我的话,我们的行动就会很危险的,你懂了么?”
邵元节于是不再多言,二人计议已定,谷雨便脱鞋到床榻上坐下,对邵元节说道:“现在离午夜还有一个时辰,你也休息一下吧。”
邵元节以为谷雨要和自已亲热,但谷雨却没有这种意思,而是闭目打起坐来,原来要使用这种依靠黑暗的力量的黑巫术,是需要沐浴并且禁欲的!
邵元节也作好了离开的准备,在椅上合目养神。心中窃想:“谷雨的巫术真是高深莫测啊,不知杜娟是否懂这种隐身术?”
——其实杜娟也是懂得这种黑巫术的,然而杜娟的客房中一直有两三名正一道女弟子同住,当她上茅房时,张湛咏、张匀、班蓉等法师又总是跟着她,所以杜娟没有施展这种黑巫术的条件。
不觉到了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