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家伙的尸体丢下船,却发现谢尔琪正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河面泛起的涟漪。
她空洞洞的黑色眸子,似在失神、似在伤怀。
不知为何,她的神情让我心神悸动,可是,她只是一具僵尸而已,这可真是咄咄怪事。
我与她并排站着,一起看着渐趋平静的河水。
阿半走过来,用精神力问:“你既然想他,为什么要亲手杀他?既然杀他,为什么又要想他?”
谢尔琪不答。
我对阿半说:“她不是在怀念那种烂人,只是在甸怀那段逝去的时光。”
“呼哧”,谢尔琪突然将双手捂住眼睛。
她的肩膀微微发颤,秀发将随着河风,激烈地飞舞。
不知怎的,她的脑电波变得很奇特,不再是我熟悉的频率。
我也不知道这样对她来说,好还是不好。
酒杯突然急匆匆跑过来。
我安排它在船尾放哨,见它这么急急忙忙地,肯定有事。
“主人,不好了,有敌人朝我们追来!”
见谢尔琪无动于衷,我决心让她待会,便和阿半一起走到船尾。
果然,高尔曼和隆若琳各自弄了条小船,船上各有十来个手下,二十个浆手划动船桨,朝我们奋起直追。
“找死!”,阿半冷笑一声,张弓搭箭,朝着他们射去。
猎人的射程为25米,然而阿半拥有暗金弓“残酷猎手”提供的15米射程加成,在射程上大幅占优。
河风助力,使得阿半的射程远得吓人,他隔着至少六七十米的距离命中一名水手。
“啊!”,那水手惨叫一声,掉进河里。
“哈哈,好!”我拼命鼓掌。
阿半得意洋洋,张弓又射,再中十环。
隆若琳的人估不到我身边这个半人半蜘蛛的怪物能这样杀伤他们,变得十分慌乱。
我哈哈大笑,正叫嚣着让阿半将他们慢慢射光,河风突然转向,对着我和阿半猛吹。
阿半的箭矢被河风吹进河里,而对面好几个佣兵站到船头,张弓搭箭进行还击。
河风帮助他们,将箭矢的射程大大增加,赫然射到我的船上。
“妈的,搞毛啊!”我和阿半落荒而逃,嗖嗖的飞矢追着我们的脚后跟网甲板上掉落,发出“咚咚”的声音。
我不得不躲进底舱,同时在心里暗暗诅咒风之神温德,好端端地干嘛吹倒风。
我放出三十个僵尸战士,整整六十个僵尸战士,在扫把的指挥下,拼命地划动船桨。
哼,就不信甩不掉他们!
逆水行舟,得看谁人多不是?
然而两道白帆升起。
高尔曼和隆若琳,分别指挥水手将船帆竖起,他们的船,速度顿时暴增。
靠!
我的船也有船帆,可是我不会弄,我不得不大力敦促僵尸战士拼命摇桨,勉强保持彼此的距离。
他们既有浆手划船,又有风帆助力,早晚得追上我。
我始终呆在底舱,从尾部圆圆的眺望窗里,看到他们离我的“烈虎”号越来越近,不免有些着急。
隆若琳带着她的射手一直站在船头,一起将箭矢往眺望窗里射,试图隔着窗口将我射死。
我灵机一动,召唤出两个西瓜炸弹僵尸。
它们的体内充满空气,就像天然的浮球一样,凭空出现在眺望窗下的水面。
在我的操控下,它们顺水而下,带着狰狞的笑容,撞向隆若琳的船。
不料隆若琳眼尖,张弓搭箭,冲着水中连射两箭。
“轰轰!”
我的西瓜炸弹僵尸在水面上爆炸,两条死鱼跃出水面。
可恶的女人!我咬牙切齿,等我将她抓住,一定要剥清光,将她恶狠狠的蹂躏。
我心念一动,又有了主意。
我为什么要甩掉他们?
僵尸牧师盖尔一直替我掌者尾舵,接到我的命令后,猛地将尾舵一打。
“烈虎”号,突然在水面上兜圈,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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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敌人的意料,“烈虎”号,突然朝着隆若琳所在的那条船猛然加速,撞了过去。
妈蛋,我的船体积比他们的船大了一倍,我怕他们干什么?
果然,隆若琳所在的船,船员们纷纷喝骂起来。
“不许慌,准备勾索,设法登船!”,隆若琳的声音虽凌厉,毕竟有一丝惊慌。
她的手下们纷纷将武器握紧,静静地等待着撞船的一刻。
三条船本来就是逆水行舟,现在我突然转向,水流加速,外加水手的划动,船儿的速度顿时暴增。
而隆若琳的船,船帆尚来不及卸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两条船像水面上的一对怪兽一样,对轰在一起!
“轰隆!”,水浪激响,木屑纷飞。
两条船的船头都包着铁撞头,然而我这条大船占据大优。
隆若琳的船头凹了进去,木板纷纷炸裂,发出一连串“咯嘣咯嘣”的响声。
船体高高竖起,几乎成了四十五度角,旋即往右侧倾斜,“啪!”地落入水中。
隆若琳大喊大叫,可是我听不清她叫唤什么,只看见她手下的士兵、浆手纷纷落水,别说登上我的船,就连站稳也很难办到。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高尔曼的那艘船,如离弦之箭,朝我的大船左舷斜撞过来!
“轰!”
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大船左侧破了一个大洞。
河水从船体左侧灌进底舱,甲板先往右侧,然后改向左侧倾斜。
原来,隆若琳是叫高尔曼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