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杨康把这几人一一引见完毕,王府的下人也已经将晚宴准备好,开始将各色菜肴端了上来。
杨康微笑说道:“各位请入席吧,王道长你是初到,请坐首席。”王处一谦让不得,终于在首席坐了,周念通则坐在他的右侧。
酒过三巡,杨康斟了一杯酒,站起身来,双手奉给周念通,说道:“小弟白日里行事鲁莽,冲撞了周兄,在此先敬周兄一杯,还请你原谅则个。”
杨康的态度十分恭敬,但周念通却知道他的性子狡诈,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接过酒杯,当下一饮而尽说道:“小王爷客气了。”
杨康也把杯中的酒干了,然后问道:“我见周兄的武功十分高明,心下仰慕不已,却不知周兄你师承何处呀?”
原来杨康回到王府以后,便把彭连虎他们叫了过来,询问他们是否看出了周念通的武功路数。彭连虎等人虽然算不得顶尖高手,但还是有些眼力,不过他们只是认出了周念通使出过全真派的功夫,对于一阳指等其他武功却并未认得。此番杨康开口亲自向周念通询问,就是想弄清楚他的门派师承,等会儿要是翻脸动手时也好有点准备。
有欧阳克在席,周念通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底都交代出来,他只是简略的说道:“家师法号‘一灯’。”
彭连虎和沙通天等人互相看了看,均微微摇头,表示没有听过这号人物。他们心中暗想:听他师父这名字,分明是个和尚,而全真派里可都是道士,他又是怎么学会全真派的武功呢?难道这小子没有说实话?
沙通天白天没有与彭连虎等人一同出去,所以不知周念通的深浅,他见自己的师弟侯通海吃了大亏,却又不好冲灵智上人发火,因此只能把气都朝周念通身上撒。
他端起酒杯,嘶哑着嗓子说道:“既然小王爷对这位周兄弟看重的很,那我老沙也来敬你一杯。”说完,手中劲力一吐,酒杯便打着旋儿直奔周念通而去。
周念通右手虚握,以空明拳中的“空”字诀将酒杯一引,便把沙通天的力道卸于无形,他接着反手一甩,又将酒杯掷了回去,速度竟比来时还要快上几分,他口中说道:“沙龙王的酒,我可喝不惯,你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沙通天见酒杯来势甚急,隐带破空之声,忙运劲于掌,想要将酒杯拿住。但周念通刚才那一引一掷,把沙通天的劲力和自己的劲力合二为一,所以这酒杯上蕴含的力道极大,沙通天想要拿稳酒杯只能更加用劲,结果这酒杯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外力,“啪”的一声碎在了沙通天的手里,里面的酒水飞溅而出,洒了他一身。
沙通天虽然没有受伤,但身上的衣衫却被酒水给溅湿,显得十分狼狈。他气得哇哇大叫,猛的站起身来就想要与周念通动手。
彭连虎却拦住了沙通天,说道:“沙大哥快快住手,这位周兄弟可是小王爷的贵客。”
他将沙通天按在桌上,然后笑吟吟的走上前来,说道:“来,周兄弟,咱俩多亲近亲近。”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掌心向下,像是要和周念通拉手。
周念通也是面带微笑伸出手来,两人一搭上手,彭连虎还没等使劲,周念通突然手腕一翻,抓住彭连虎的双手,用力一握,就听彭连虎“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倒跃出了丈余。
众人听到彭连虎惨叫,开始还以为他是功力不行,被周念通给捏得痛叫出声。他们武林中人初会之时,往往互相不服,可是碍着面子却不便公然动手,于是就伸手相拉,似乎是表示亲近,实则便是动手较量,武功较差的被捏得手骨碎裂、手掌阏肿,或是痛得忍耐不住而大声讨饶,也是常事。
直到彭连虎松开手掌,大家才发现他的手中另有乾坤。原来彭连虎是刚刚暗中在手上偷偷套上了他的独门利器毒针环,这针环以精钢铸成,细如麻线,上生五枚细针,喂有剧毒,只要伤肉见血,五个时辰必得送命。
彭连虎本打算趁周念通不留意用毒针伤了他,却没料到被人家将计就计,反手把自己的手给握成了拳头,手指上的毒针当然就扎到自己掌心了。他抬手看时,只见手掌心被刺破了五个小孔,深入肌肉,五缕黑线直通了进去。
彭连虎知道自己这毒针上的毒性厉害,哪敢耽搁,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鼻烟壶来。他拔开鼻烟壶的塞子,鼻烟壶里面是分为两隔,一隔是红色粉末,另一隔是灰色粉末。彭连虎先取出灰色粉末,外敷在伤口之上,接着他又拿起桌上茶壶倒了一碗水,把那红色粉末倒入口中,然后和水吞下。
这时王处一也看明白了,他喝骂道:“好奸贼,竟想使毒计伤人,和该你自讨苦吃!”
杨康见彭连虎的计谋败落,忙向梁子翁等人使眼色让他们动手。这席上除了王处一与周念通之外,人人都是赵王完颜洪烈用厚礼聘请来的,而杨康是赵王的世子,众人当然要给他面子。
梁子翁当先跳了出来,他虽然在白天因为大意与周念通对了一掌后受了内伤,但此时经过静坐调息已经恢复,正想要报那一掌之仇。他纵身跃起,双拳连发,使出生平绝学“辽东野狐拳法”来。
这套拳法乃是梁子翁自己所创,当年他在长白山采参,见到猎犬与野狐在雪中相搏,那野狐狡诈多端,窜东蹦西,灵动异常,猎犬爪牙虽利,缠斗多时,仍是无法取胜。他见了野狐的纵跃,心有所悟,当下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