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通听到黄药师夸赞他,受宠若惊,赶忙谦虚道:“我这点些微本事与黄岛主您相比可是差的远了。”
黄药师不悦的说道:“怎么?你还叫我黄岛主么?”
周念通这回反应倒快,他赶忙作揖赔礼道:“小婿今日有幸能入岳父大人青眼,将蓉儿许配于我,一时欢喜的失了心窍,还望岳父大人见谅。”
“恩……”黄药师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对着画像说道:“阿衡,刚才我烧给你的《九阴真经》上卷,就是念通这孩子一字一句默记下来的,要不是他,我这心愿还不知何时才能有着落呢。来,念通,过来见见你的岳母。”
周念通依黄药师所言恭敬的对着画像拜了四拜,黄药师继续说道:“今后蓉儿已是有了佳婿相伴,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不日我便会离岛去寻那两个逆徒,找回那《九阴真经》的下卷烧于你看,待到那时我的心愿已了,你我也就可以早日重逢了。”
原来黄药师对妻子冯衡情深意重,兼之爱妻乃是为给他默写《九阴真经》,精力枯竭后难产而死,所以当时他便要一意以死相殉。
黄药师自知武功深湛,上吊服毒,一时都不得速死,况且就算死了之后,他的尸身又不免受岛上哑仆糟蹋。于是他前去中原捕拿造船巧匠,打造了一艘花船。这艘船的龙骨和寻常船只无异,但船底的木材却并非用铁钉钉结,而是以生胶绳索胶缠在一起。当它泊在港中之时固是一艘极为华丽的花船,但如若驶入大海,给海水一泡,浪涛一打,必致沉没。
黄药师本拟将妻子的遗体放入船中,到时候他驾船出海,当波涌舟碎之际,按玉箫吹起《碧海潮生曲》,与妻子一齐葬身万丈洪涛之中,如此潇洒倜傥以终此一生,方不辱没了自己当世武学大宗匠的身分。但每次临到出海之时,他总是既不忍携女同行,又不忍将她抛下不顾,终于造了这间墓室,先将妻子的棺木厝下。而这艘花船却是每年油漆,历时常新。他要待女儿长大,有了妥善归宿,再行此事。
看过原著的周念通一听就知道黄药师还没打消为妻子殉情的念头,但如果他去殉情了,蓉儿必定会伤心不已,所以哪怕是为了蓉儿,周念通也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办法阻止他。不过这办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得出的,还是得先稳住他再说。等到过后自己可以偷偷的向蓉儿透露黄药师的想法,让蓉儿也一块儿跟着想想办法。
于是周念通开口说道:“父母有事,子女劳其服。有什么事情哪里还用得着劳烦岳父大人您亲自出面呢,还是交给小婿我去办吧。”
黄药师听了周念通的话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难为你有心了,不过我要去寻的是两个叛出桃花岛的逆徒,他们俩武功尚可,又是得了那《九阴真经》的下卷,经过这十余年的苦修,如今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了。”
黄药师对周念通的武功认知还停留在当初他刚上桃花岛时的阶段,护短的他怕周念通不是两个弟子的对手,到时候以一敌二会有所闪失,却不知这段时间里参悟了《九阴真经》上卷的周念通功夫已是突飞猛进,对付起练功练岔了的“黑风双煞”俩人都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这两个人中还有一个早早的就挂了。
周念通说道:“难道岳父大人说的是梅超风和陈玄风二人?”
黄药师听他说出这两个名字,诧异的问道:“不错,你是从哪里得知他们俩的?”
周念通回答道:“岳父大人容禀,小婿乃是听闻全真教的几位师兄诉说往事,这才知晓的,而且在来桃花岛之前我还听到过一些关于他们俩的消息。”
“哦?那你说来与我听听。”黄药师说道。
周念通说道:“这梅超风和陈玄风二人当年修炼了《九阴真经》下卷上面的功夫,却又不得其法,好好的道门功夫却被他俩给练得阴邪歹毒,还得了个“黑风双煞”的诨号,所以已是不容于中原武林,早已远避到大漠去了。”
“原来如此,难怪十年前我曾遣人去寻找他们,却是得不到半点消息。”黄药师挑了挑眉毛,问道:“这么说来这两个逆徒现在身处北方大漠?”
周念通回答道:“正是如此,不过我听说那“铜尸”陈玄风早在几年前就已身死,而“铁尸”梅超风如今也是瞎了双眼,她现在孤苦无依无,倒是凄惨的很。”
周念通这么说是为了激起黄药师的同情之心,让梅超风有机会能够重新回归黄药师的门下,这样以后他见到梅超风的时候就可以以此为条件换取她手中的《九阴真经》下卷,省得还要亲自动手去欺负一个瞎眼的老婆子。
“哼……”黄药师此时不禁想起了当年那个本名叫做“梅若华”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那时她在自己身边无忧无虑的学艺练功,还总是会问自己各种各样的问题,可是谁曾想她竟然会因为与陈玄风有了私情而背叛师门?如今十多年过去,这两人一个殒命一个身残,却已是物是人非。
周念通见黄药师面露怀念的神色,知道念旧情的他对梅超风已经开始有了恻隐之心,那么自己的法子就有了实现的希望。
“待到此间事了,小婿便亲自前往大漠,去寻找那梅超风的下落,把她带到岳父您的面前来听候您的发落,您看如何?”周念通继续说道。
黄药师思索了片刻,微微颔首说道:“这样也好,到时候你且问问她,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