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完,摸完,蔡老板不露声色地笑了,即是这东西可收。
说是判断出来了,但钱紧丝毫不敢马虎。
包括一些问题,蔡老板作为老友不便过问,他倒是要请教一二。
“邱老板,我想冒昧问一句,这件砚台您是?”
都在这一行,讳忌一些话语,点到为止,邱继海便知道了钱紧想问什么。“我这件砚台你放心,绝对不是鬼货,贼货,水货,在这一行风风雨雨的,你们蔡老板应该知道我的为人。”
邱继海一言,蔡园图忙嗔怪起来钱紧。“小钱,这个你就不用多担忧了。老邱的为人我还是很了解的。”
“是,是我多虑了。”钱紧口是心非,他哪里不知道蔡老板跟自己也是配合作战。一件作品的出处决定了它的价值,怎能不问。
“邱老板,我也是怕这砚台的来路不正当,您也知道,古玩的出处对于它的价值影响很大,这也是方便我们给价。”
分明是活拿,价格定好了的。钱紧所以这么说,也是想着邱继海放放价。
但邱继海似乎也正有此意,可他现在要做的不是放价,恰是扬价。
说昨天晚上,邱继海跟蔡园图打完电话,这并不是结束,他也照样征询了另外一家古玩行,并且到那家店还专门坐了会。
提高了五万叫人家“活拿”,老板掌玩之后,尽管没有全部答应,但表情之中,言语之外,多多少少是能够商量的。
而邱继海想的是,那家有希望六十五万,今天就万万不可能六十万给蔡园图走宝。
商人商人,无往不利。
邱继海跟蔡园图是朋友,可朋友如果给不了自己称心满意,邱继海一样不买单。
下一秒,邱继海名人不说暗语,直言道。“我正好要说这个事,昨天晚上我跟老蔡是通过电话了,想着给你们收,可是卖家突然改变主意了,六十万价格他们死活不卖,非要再加十万。说这端砚越发名贵,基本上买一件少一件了。我苦口婆心相劝,说跟你们都商量好了,这古玩做的就是诚信,可不能出尔反尔。这不,对方听完才松了松口,说最低六十五万。我刚才还想着怎么开口说这件事呢,赶上老弟你说给价,我才鼓起勇气说出来。”
邱继海表情充满了失望,话语充满了无奈,那艰难的样子任谁都看不出刚刚那一幕是他表演出来的。
蔡园图本来觉得这砚台到代,可以试一试。
可六十万后,突然又加了五万,这令他反感至极。
不论邱继海是真是假,可古玩讲的皆是诚信,说好了的六十万再加五万,任谁都不可能接受。
蔡园图脸色不好看了,拧着的表情邱继海怎么没有察觉。
摊摊手,邱继海依然没有松动的迹象,更多了几分坚毅。“老蔡,我也真是没办法。假如你真的六十五万留不下来,那我只好把它收起来了。买卖不在仁义在,山不转来水在转,我们总归还是会有下次合作的。”
邱继海的坚定万万是蔡园图没有准备的。
因六十万蔡园图接受起来都费了很多情绪,六十五万的价格,他蛋都要碎了。
偏偏,这龙抢珠端砚雕刻惟妙惟肖,做工材质绝对一流,再加之它的珍稀,失去这次机会,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面对这种局面,钱紧更是慌了神,自己这一问却是老公公背媳妇过河,吃力不讨好了,一时钱紧低下了头。
还是蔡园图挨下了面子。“老邱,我实在也是被你将住了,但你能不能给我再多一点空间。我加两万,六十二万如何?”
蔡园图从来没有这番恳求人的表情,那种痛不欲能,轻启口唇的期望就连一旁默默无声的韩冲都被影响。
蔡园图是想听到肯定的答案无疑。
“不行,六十五万,这是卖家最低的价格了。”邱继海斩钉截铁。
韩冲只见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那嘴巴一沉,下巴跟着都要掉下来似的。
“要是你出不来,那我只好把这件砚台带走了。”
这桩生意看来是要无疾而终,蔡园图摇摇头,估计着六十五万也是点种了他的死穴,说什么也不能再坚持了。
“那我就先告辞了?”
邱继海把砚台小心翼翼地端好,轻轻地往盒子里放。
但一个嘹亮的声音突然响彻屋寰。“留下来吧。”
“什么?”
“谁?”
钱紧,蔡园图纷纷一愣,旁邱继海放砚台的手都是一颤,险些把端砚摔在地上。
而下一秒发声的主人被大家看到。
又是这小子,韩冲。
韩冲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一句留下来吧也是他一时激动所致,就在方才蔡园图神色失望之际,韩冲猫过身子咬破了手指,把血液溶于挂件,蛟龙生于左目,韩冲有了发现,所以才喊出这么一句。
可话一出口他便肠子都悔青了。
古玩切忌低调。
这么一句说出来倒是把他弄得难堪了。
蔡园图刚刚没听到韩冲议论半句,但此时此刻,他平地一声雷,绝对是对这端砚有什么见解。
尽管蔡园图没抱太大期望,六十五万的价格人家定死了,如同定海神针,分毛改不了。
而这龙抢珠,摆在那里,价值自己不也是清清楚楚。
六十万上下,最多七十万,少了可能五十多万,真心没必要冒那个风险,为了五万赌六十五万,这可不是聪明人做的买卖。
可他还是想要听一听韩冲要说什么,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