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小凤下一秒求助道,“韩冲,你好,帮我看一下了,老板说是,什么羊脂玉?”
韩冲略表谦逊,上前一步。“没事,我看一下,但我也不是特别懂。”
说着,韩冲已经看上谈小凤手腕上的镯子,谈小凤把手腕举起来,像是给韩冲吃一样。
大有肉在案上,随意屠宰的架势。
韩冲选取角度,可这么看一个女孩子如藕一般的手腕实在不方便,韩冲又不能上手,咳嗽了声,微微有点尴尬。
“那个,要不你先摘下来。”
“好,好的。”
谈小凤后知后觉,脸蛋都红了,她慢慢把手镯退下,这节骨眼上要有人关注熊辉的脸,就发现他已经蒙上了一层紧张。
这白玉手镯入手,确实颜色洁白、乍似凝脂。
可韩冲摸上去却少了一点温润之气,油性缺失使得表面的触感并不强烈,稍稍带有一点剌手的感觉。
最关键的,这块手镯其内部的玉质并不均匀,也就是它的玉结构不细,有些散,线状块状分布不均。
这样一块玉手镯,无论从其油性、水头,还是成分组合上,绝对不是极品的羊脂玉。
韩冲若看别的或许看错,但这一件,他一万个确定。
看罢,将“羊脂玉手镯”放在柜台上,韩冲对面上熊老板。
“老板,你好,我朋友要买你这个手镯,您说是羊脂玉?”
“对啊,小伙子。这块的的确确是羊脂玉材料的,怎么?”
韩冲笑了笑,指了指所谓这块羊脂玉。“熊老板,可能您看错了。羊脂玉产自新|疆和田,甘海一带,和田玉中极品为羊脂玉,羊脂玉质地纯、结构细、水头足、颜色羊脂白、油性重,可您看你这个手镯,它除了颜色洁白以外,质地杂,结构疏散,水头就更不提了,最起码摸起来都很剌手,你怎么就说它是羊脂玉了?”
熊辉脸蛋蜡黄,因他完全没准备好迎接这突然一击。
可社会历练这么久,“生意经”修炼了很多年,熊辉也不是吃素的。
他捍卫道。
“小兄弟,你说的没错,但你可能只是略知一二。因为这个羊脂玉并不是表现一致的,它有籽料和山料之分,籽玉产在昆仑山脉上,由于地壳的运动,山势抬升分崩,料子冲积在河水里,经过上百万年雪水冰霜淘洗,洗得又白又润,结晶紧密,这是你说的那种籽料。而我这个是山料,它同样产在山上,但因缺乏河水的洗练就变得结晶松软,质地呢就稍显不足,不然也不可能是这个价钱。”
老板的话,谈小凤一行听得云里雾里,纷纷看去韩冲。
后者笑了,拍额道。“呵呵,这样?”韩冲燃起了战斗欲,傲娇道。“既然你说到籽料、山料,那我借着你的话题再往下说。老板看您博学多才,羊脂玉你应该知道是透闪石成分,但透闪石呢其实有五个来源,一是新|疆料,二是青|海料,三是俄罗斯料,四是辽宁岫岩河磨料,五是韩国春川料。”
“从透闪石玉的产出情况来分又可分为山料、子料和山流水。山料是指产于山上的原生矿,块度大小不一,呈棱角状,质量不如子玉。而子料是指产于河床里的玉料,经过长期的搬运作用,磨圆都很好,少数有浸染皮,这个你也说到了。可你没说的是第三种,也就是山流水。”
“它是指原生矿经风化崩落,并由山洪搬运至山半腰、山脚或河床的上游,距原生矿较近,有一定磨圆,表面光滑的一种料子。”
“那些卖玉的商贩有时候总是混淆透闪石的来源,把青|海料,甚至俄罗斯料当做新|疆料来卖,还美其名曰新|疆和|田羊脂玉。我想说到这你也明白我想讲什么了吧?”
熊辉一脸吃瘪相,就像是头上被人浇了一盆洗脚水。
面色铁青的他将那块玉手镯慌忙收起来,心中早已知道,今天是遇到行家了。
“那个,你们的生意我不做了。小兄弟,我这就是羊脂玉……我这从来不卖假货……你们的生意我不做了,你们到别家去吧。”
熊辉有些语无伦次,韩冲已经揭穿真相,没必要再打脸小老板。
谈小凤,楚欣,包括魏语诺看着刚才侃侃而谈,伶牙俐齿的韩冲,心中别提多佩服。
尤其谈小凤,自己差一点买了那个手镯,不知道要被坑多少,真心感激韩冲。
“谢谢你韩冲。”
“没关系。以后出来买这种东西一定不要轻易下判断。珠宝玉石这些学问很大,容易吃亏的,纵然是我,也免不了打眼。”
听韩冲说完,谈小凤瞪上小老板,“我说你怎么骗人啊,你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啊。”
谈小凤想据理力争,讨个说法,但韩冲一把拉住谈小凤,把后者直接带离了现场。
怎么说呢,韩冲心中明白。
这种小老板在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谓龙盘虎踞,强龙拗不过地头蛇,闹僵了保不齐会出什么乱子。
因为买玉手镯的心情被打扰,几人也是离开店铺,出来后,谈小凤还在一直感谢,韩冲便一直推辞。
而徐亮突然想到一件事。大叫道。“呀,不对啊。韩冲,刚才中天贸易实业公司采购部招聘说的那堆乱七八糟的关于玉石的,不就是你刚才跟那个人说的吗?你说的比他讲的还天花乱坠,和着你这都懂啊,怎么刚才不说话,瞧把那个采购代表得瑟的。”
徐亮后知后觉,韩冲微微笑道。“我是知道,你才看出来啊。我跟你说,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