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时分,苏毓卿从昏睡中醒来,迷茫的看一眼床顶陌生的床帐,苏毓卿猛然回神,反射性的就要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想浑身还是绵~软无力,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意识清醒着。
苏毓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但见原本穿着的那件白色中衣已经被换了一套藕色的中衣,就连手心和胳膊上的伤口也被包扎处理过了。
看着身上的衣服,苏毓卿一愣,急忙转头去看,谁知苏毓卿刚一转头,就见罗钰背着手站在她的床前一眼不错的看着她,神色间波澜不惊,清冷的身影满是与年龄不大相称的稳重。
“罗,罗公子?”苏毓卿被吓了一跳,说话都有些结巴,这个时候,苏毓卿薄裘之下只穿了一身中衣,如瀑布一般乌黑如云的头发就那么散在肩上,苏毓卿渐渐有些拘谨,一张原本还有些苍白的精致小~脸渐渐爬上一丝丝红晕,缩在薄薄的被子下面,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在外面。
苍白的脸庞映衬的苏毓卿的两腮嫣红无比,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略显羞涩的望着他,再加上一头乌黑浓密的及腰长发,此刻的苏毓卿看上去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惹人怜惜,美得惊心动魄又慑人心弦,罗钰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涟漪,心跳也有些不稳。
饶是如此,罗钰面上依然淡淡的,可是细细一看,便可见罗钰的耳朵根部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侧过脸,罗钰假装咳了两下,当先打破周围尴尬的气氛道:“苏姑娘,罗某无心冒犯,只是顾念着苏姑娘身上的伤,才带着苏姑娘来到罗某的这处宅院,方便给姑娘请医问药,姑娘身上的迷~药药力还未完全散去,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在罗某这养上两日,待药力完全解了,罗某自当送姑娘回去,至于老夫人那,罗某已派人前去告知,姑娘安心在此养伤便可,全当罗某对姑娘当日割爱的报答之意。”
罗钰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的,没什么温度,苏毓卿却觉得面上一阵一阵的热的厉害,点点头,苏毓卿嗓音略带粗哑的小声道:“罗公子客气了,小女子还要感谢罗公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罗公子及时来救,小女子恐怕早已……”
苏毓卿说的是实话,当时罗钰若是再晚来一步,后果当真不堪设想,苏毓卿想过很多可能,但惟独没想到来救她的会是罗钰,苏毓卿苍白的面上突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她本不想再跟罗钰这样的人物有任何牵连,不想冥冥之中,她与罗钰之间的交联却是越来越多,而今更是欠了罗钰这么大一份恩情,罢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罗钰或许真的是她命中的贵人也不一定。
好在自己现在还小,罗钰怎么看也得比她大十岁吧,她就当罗钰是个好心大叔,救了她这个小女孩,至于什么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的,她还是个小女孩,这些统统不成立!
苏毓卿仗着自己年纪小,很快便丢开原本的那份拘谨和不安,一双漆黑如玉的大眼睛丢溜溜的转着,很是忙活,不知道又在暗自算计什么。
罗钰看着苏毓卿似黑宝石一般明亮的大眼睛又充满了灵性,嘴角微勾,眼里有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不过,罗钰若是知道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被明显在逃避现实的苏毓卿看做好心的叔叔,不知会不会立时掐死苏毓卿。
再看一眼苏毓卿,罗钰依旧声音清冷的道:“苏姑娘安心在此修养,罗某还有要事要办,告辞。”
“罗公子慢走!”
苏毓卿早就想听罗钰说这句话了,毕竟她现在只穿着一身中衣,多少有些不方便,对于罗钰,苏毓卿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按说罗钰这样的人,应该最是看重礼法,为何做事如此的离经叛道,半点也不知道避讳,就像她是他的人一般,隐隐有股理所当然的意味。
苏毓卿突然被脑海里冒出的这个想法惊惧到了,莫非这罗大尾巴狼也是个道貌岸然心理变~态的恋~童癖?!
抖~~苏毓卿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隐隐有种刚脱虎口又进狼窝的感觉,再看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换的干净中衣,苏毓卿顿时感觉心肝儿直颤。
就在苏毓卿惊疑不定的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内进来一粉衣圆脸的丫鬟,那丫鬟见苏毓卿平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天,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快步上前关切的问道:“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又不舒服需要请郎中吗?”
苏毓卿闻言,转过头来,见是一圆脸和善长相讨喜的小丫鬟,苏毓卿心下一松,忙嘶哑着声音着急的问道:“这位姐姐,我想问下,我身上这衣服是谁换的?”
那身穿粉色衣裙的小丫鬟见苏毓卿这般称呼,忙称不敢,站在一边恭敬的道:“姑娘折煞奴婢了,姑娘可以叫奴婢栊月,姑娘身上的衣服是晌午时分奴婢为姑娘换下来的,当时我家爷抱姑娘来时,姑娘一身的伤,衣服上血迹斑斑已是不能再穿了。”
听到栊月的话语,苏毓卿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要不是罗钰给她换的就好。
要说苏毓卿也是个没心没肺的,这根弦一松,苏毓卿整个人都变的松散下来,也不再胡思乱想,只安心的躺在床~上默默思索着这件事的前后起因,苏毓卿直觉这件事不会是沈氏的手笔,沈氏刚被苏毓卿摆了一道,吃了那么大的亏,沈氏绝不会傻得在这个时候动手,至于苏毓芳,她倒是有这份心,但她还没这样大的手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