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那溜天字号包房拐角,秦杨差点被一个急匆匆小跑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利索的闪身一退,秦杨让开了那人。
那人趔趄着脚步还没站稳,就满脸堆笑的冲秦杨说着,“秦少,您来了,我正要去找您呢。”
“有事?”秦杨伸手扶了他一把,脸上露出了笑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揍过一次之后,他再来就舔着脸凑过来的侯经理。
一见侯经理这幅急三火四的样子,秦杨的第一反应是林纵天知道他去过啸月山庄,想叫他过去问问是到底怎么回事。但侯经理的回答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也没什么事,就是知道您来了,想去看看您有什么需要的。”
“你很闲吗?”秦杨笑眯眯的看着侯经理。
打上次来,他就觉得不对。侯经理简直太热情了,不知道的,也许会以为他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再次重逢。
他堂堂藏天山庄天字号包间的经理,什么样的大人物没见过,有必要对自己这样吗?难不成林纵天把他想找自己当女婿的事透漏出来了?
我靠!要真这样,那不就等于把他架在火上烤——他以后怎么跟林傲男相处?
“我就是再忙,您来了,我也得把别的事都放下。”侯经理点头哈腰的侧身走到秦杨身旁,落后半步,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您里边请,您的包间我都安排好了。”
秦杨完全是多虑了,侯经理这么上杆子巴结他跟林纵天想找他做女婿的事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有句话说,从哪里跌倒了,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侯经理在天子号包间做了那么多年,大事小情处理了无数,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半点纰漏,上次的事是他犯的唯一一次错误。偏偏那事又闹得那么大,他的面子都丢光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找回面子,唯有从秦杨身上打主意。
侯经理的算盘是跟秦杨把关系处理到尽可能的好,让那些看到他出丑的人知道他姓候的还是八面玲珑无所不能。如果秦杨再能向叶总甚至林总夸他几句,那么他在两位老大那里丢掉的印象分不就能找回来了吗?
除此之外,侯经理还存着一点小心思,他想近距离多接触接触秦杨,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叶总破例给他一张天字号贵宾卡,能让老大林纵天单独在自己的居所召见。
要知道,整个藏天山庄有资格进入进林纵天居所的只有叶里一人。
更重要的,从来对男人都没半点兴趣的大小姐竟让他随意进出她的闺房——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稀奇。
“我是有点饿了。”秦杨一笑,“就我一个人,包间就免了吧,随便找个地方随便上俩个菜就行了。”
“那怎么可以?”侯经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您来我这儿要是受了半点委屈,让林总、叶总和大小姐知道了,还不得说我们这些人不懂事,丢了藏天山庄的脸?”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就随便吃口饭而已。”秦杨摆摆手,“你忙你的去吧。”
说话间,二人便走到了天字号包间的大堂门口。
这会儿大约是下午两点左右,正是吃完午饭结账的高峰,三三两两的客人或窃窃私语,或借着酒劲儿高谈阔论的从敞开的大门往外走。
有资格在藏天山庄天字号包间消费的客人哪一个不是非富即贵?随便拎出来一个,放在外面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但在这里,他则全都成了最普通的客人,能让侯经理亲自出面招待的客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不是侯经理的身份有多高,而是他代表着藏天山庄,代表着林纵天的脸面。数遍神京地面上的高官富贾,有几个人值得林纵天贴上笑脸?
所以,这些人平日里见到的都是侯经理礼节性的笑容。牙齿只露八颗,腰杆挺得笔直,顶多就是微微点点头,能让他亲自送到大门口的起码也得是副省级的高官。
可这会儿他们看到了什么?侯经理居然像条摇着尾巴的狗一样对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点头哈腰!
一时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无比好奇的打量着秦杨。
这人是何方神圣?
上头下来的高官?年纪不对,就算天官的大秘起码也得四五十岁了吧。
是从京城出来玩的太子衙内?也不对,那帮人出来哪个不是前呼后拥?就算没人陪同,光是明里暗里的保镖一只手都数不过来,怎么可能孤身一人?
林纵天的女婿?那就更不对了,神京地面上谁不知道林纵天的宝贝女儿是什么性子?她带回来一个女的还差不多。
林纵天的私、生子?别说,还真有可能!别看这个年轻人乍一看跟林纵天长得不怎么像,但眉宇间的那份从容和气度却是有几分神似……
要么说,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只看侯经理那副巴结模样,客人们便对秦杨的身份有了各种版本的猜测。或许,这些人一时半会儿还不敢确认秦杨的身份来历,但他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记住了秦杨的脸。
从这个时候开始,神京的上流社会便开始流转着秦杨的各种版本的传闻。
在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秦杨跟着侯经理来到了林傲男专用的那个包间。
秦杨本来只打算随便在大厅里找个地方凑合一顿就完了,可眼下这个样子,他也只能去包间了。要不然,这顿午饭他就别想吃的安生——被用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盯着,他能吃的下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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