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铁听出了那个尖利的女声,忽然裂开嘴嘿嘿一笑,道:“那妇人果然吃到苦头了,榕榕你的法子可真不错!”
叶定榕的嘴角勾起一个笑,道:“若不是阿铁你帮的忙,这事也是做不成的。”
“那是自然,老夫岂会看着榕榕你被人白白欺负了去!”阿铁得意洋洋,身上虽洗掉了不少毛发,但看上去依旧滚圆。
隔壁夫妻的争吵声越演越烈,四周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左邻右舍。这夫妻吵得不可开交,连脸面都不要了,互相破口大骂。
“你最近为甚么夜不归宿!还拿我的首饰!你说,你是不是暗地里养了什么下三滥的货色?!”那妇人头发散乱,面上的妆容浓重,明明是青天白日里竟然有几分恶鬼的模样。
“什么叫下三滥的货色?!我是在外头养了一名女子又如何?未曾娶进家门便是给你些面子!”男子愤愤道。
“呸!姓张的,我赵珍嫁给你不到三年,你便想着纳娶新人!当初我家的嫁妆丰厚,你可是乐得不行,如今竟敢背弃我?”妇人面上阴寒,比男子要瘦弱得多的身体竟然爆发出了一股力量,蓦地扬起手便给了男子一个狠狠的巴掌。
男子被打地一个趔趄,面色铁青,当着左邻右舍的面被自家妻子给打了一巴掌,实在没面子,当下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捂着脸凶狠道:“哼,当初说是嫁妆丰厚,不都是被你自己挥霍干净?再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副模样,当真倒人胃口!”
众人一听,顿时将目光集聚在了那妇人的脸上,皆啧啧称奇。
原来这妇人面上虽妆容浓重,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眼角的皱纹,而她的表情狰狞,使得她老态尽显。
一旁便有人开始议论了起来,一人小声道:“这张家娘子怎的老得这样快?确实倒人胃口!”
“莫非是跟何娘的病是一样的?”一人大惊。
此话一出,围在门口的众人顿时呼啦啦散开了,一名女子试试探探地问道:“张家娘子,你可是得了那病?”
“哪个杀千刀的说我得了那病!”赵家娘子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将那些看热闹的人赶走。
可心里却开始有些犹疑不定,想到近日头发掉得厉害,眼角迅速堆积起来的皱纹,暗道,莫非自己真的得了那个病?
妇人想及此,顿时惊恐不已,忙奔回卧房,趴在镜台上看个仔细,竟在鬓角处看到一丝银白,她颓然坐在凳子上,心中绝望,丝毫没注意到门口的夫君厌恶地看了自己一眼,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待到妇人回过神来,四周已空无一人,大家都避着她,她眼里一酸,忍不住埋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忽然一道语带好奇的清朗声音道:“这位夫人,为何哭得这样伤心呢?”
妇人闻言心中一动,隔着一双泪眼,她抬起头看去,却见一身着蓝衣肩上背剑的挺拔少年正立于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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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定榕听着附近的喧哗,不为所动。倒是阿铁和红眼僵尸心中蠢蠢欲动,看上去似乎是想去瞧瞧热闹。
阿铁三下两下便将一盘冰糖葫芦吃个干净,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便从椅子上纵身一跃,一闪眼便到了门口,还不忘了回过头对着红眼僵尸使了个眼色,煽动道:“追风,跟老夫一起如何?”
红眼僵尸知道阿铁叫追风这个名字是在喊自己,于是犹犹豫豫地看向叶定榕——他还记得叶定榕嘱咐过他不许随便出门。
叶定榕不让红眼僵尸出门,是担心他无法控制自己嗜血的渴望,不过最近见他倒挺乖顺,于是意简言赅道:“把猪血吃完才能出门。”
红眼僵尸闻言,也不再抗拒,片刻间便将难吃的猪血吃了干净。
及至一妖一尸撒欢儿地跑出了门,叶定榕将桌上收拾收拾后,便进局简单小巧,除了一个宽大的方案,便是后面一排书籍,叶定榕坐在椅子上,从方案上拿起一本已翻过几页的薄册子开始翻看起来,而上面赫然写着六个浓墨大字:如何喂养僵尸。
看了一阵,叶定榕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心神不宁,她丢开薄册子,出了房门,细细倾耳听,意外没有了那妇人的呜呜哭声,却听到阿铁熟悉的低吼声。
叶定榕心知阿铁多半是遇上了麻烦,带上几样趁手的法宝便匆匆出了门。
不过片刻,叶定榕便来到了隔壁的房子,推开虚掩的大门,叶定榕扫了一眼里面的状况,便见到一个手持长剑的蓝衣少年正严阵以待,那妇人正躺倒在地不知死活,而阿铁和红眼僵尸追风则是原形毕露,一个变成了高大的凶恶怪物,粗壮的前腿正暴躁地刨着地;一个变成了獠牙尽显的僵尸,目光阴惨渗人。
三个不同的生物对峙中,突然见到叶定榕进来,一时都顿住了。
却见蓝衣少年焦急道:“姑娘你快出去,这里十分凶险!”
叶定榕面色淡淡,道:“如何凶险?”
蓝衣少年似乎没想到这个目光清凌凌的姑娘竟是个如此胆大的,见了两只可怕的妖魔竟丝毫不惧,一时愕然。
叶定榕径直走了过来,忽的手上凭空出现一根精致的红鞭。
蓝衣少年顿时明白叶定榕也不是个普通姑娘,虽然还是对这一妖一尸的举动十分忌惮,脸上却不由露出欢欣之意,道:“姑娘你莫非是察觉到这里妖气尸气冲天,才来此助我一臂之力的?”
叶定榕闻言竟顿住了脚步,似乎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何我要来助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