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眉头紧锁,看着桌上督河南、山西、陕西、湖广、四川五省代表烽火的地图,盘算如果是自己,会如何应对这场危机。````中``
孙承宗则一言不发,只是想看自己学生朱由校该怎么表现,作为天启的老师,他也是臣子,这时候不便说话。
朱由校看见左冷禅跪地,只是淡淡一笑,就起身来扶这位前五省总督。
“左爱卿何需自责,这是有逆贼假传圣旨,不是你的错。”
左冷禅诚惶诚恐,心中还是不安。
朱由校本来就是个好脾气的,现在有了跨位面事务所这个大外挂,根本不担心。所以又是几句软语宽慰,让左冷禅感动莫名。
连带着在一边围观的洪承畴也流露出激动神情,毕竟这是一位君王,能不摆架子来礼贤下士,就算明知他想收买人心,能为他效死也不枉了。
孙承宗见朱由校遇事不慌不乱,很有人君的气度,非常欣慰。
他教过天启,但现在朱由校表现出的冷静和自信,却不是他能教的出来的。
在京城里的事情,孙承宗也有所耳闻,如朱由校请那个神秘的隐士张无忌出山,并拜他为师的传说。传闻菊座长得帅,人品高洁,博学多才,据说天启得到他很多教诲,朝廷许多决策都和这个张先生有关。
如果真如传说的一样,光是看朱由校,大概就能知道他现在这个老师菊座的风采了。
有生之年,倒是要见一见这位大才。孙承宗心想。
但他同时也感到不安,这种不安是一种本能,源自他最近接触的那些自称是菊座弟子的穿越者,比如修机场的侯冰冰等人。
穿越者们在这个明末的名臣看来,未免太能干了些。
能干不是错,孙承宗也不是嫉贤妒能的人。但这些能干的穿越者们竟然丝毫没有对古代皇权和等级制度的敬畏,跟当时的社会环境格格不入。
这就让孙承宗警惕起来,而且听说这个叫张好古的胖子,是魏忠贤的干儿子,和菊座也有关系。其人非常无礼,没有身为臣子的觉悟,就算魏忠贤和客氏是对食,张好古是魏老太监的干儿子,朱由校是客氏的奶大的,他们之间算是有点“兄弟”的情谊,但一口一个“小朱”,你以为你是谁?
“还有南方也收到最新消息,佛郎机人在岭南大举入侵,闽粤两地的水师与之交战,大败。现如今已有数万西夷贼寇和信奉天主教的倭人从珠江口附近登陆,正围攻广州,刚升任广州一地总兵的令狐冲,是当年随李如松去朝鲜抗倭的名将,已经率军民激战多日。”朱由校接着说道。
“这帮蛮夷!好会挑时候!”洪承畴大怒。
“诸位不用担心,佛郎机人的动向,厂卫已有察觉,朕也做出了安排。至于北方的叛乱,有张先生在,不足为虑。)(中& .坏消息我们听得够多了,现在朕就给你们说些好消息吧。”朱由校道。
孙承宗再次皱起眉头,皇上对这个张无忌未免太信任了。而左冷禅和洪承畴也很是诧异,这张无忌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北方的叛乱。
不过,疑问只留在肚子里,朱由校还在往下说。
“首先,就在今天,左爱卿出征之后,朕新封的临高王嗣德从海外朱雀洲运来三千万两银子,就在正阳门外清点完毕。”
“此话当真?”孙承宗听到三千万两这个数字脑子嗡的一下,唯恐听错。
左冷禅和洪承畴听完后也不禁的激动起来。
在这个时期的大明,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财政困难是所有有识之士头疼的问题,可以逼的魏忠贤冒着天下读人的怒火去实施张居正的新政,可以把朱由校逼的丢掉节操下密旨叫左冷禅去抢,可以逼的让原本一番热血的叶向高不要脸去称病。
“千真万确,此事朕虽未亲眼所见,但厂卫的人早就反复核实,前些日子于杭州检验完毕后乘闽粤海商的海船运来,邹南皋与叶阁老就是坐这趟海船押送银两来京城的。而银两笨重,卸在大沽口仓库,又要做最后盘查,征集马车,所以晚些装车到京城。”
朱由校郑重其事的顿了顿,然后才说了一句话。
“所以说,我们朝廷,现在有钱了。”
听朱由校的语气,不可能在骗人,何况有邹元标和叶向高这两人在押运,肯定差不了,在长桌的三个人都笑逐颜开。
这一个国家,要做成什么事情,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不过朱由校没告诉他们的是,邹元标和叶向高也是蒙在鼓里,根本没有押送的事情,但他总不能费那么多口舌来解释吧。所以啊,忽悠一下能省好多事。
“这第二,大明的皇家人民解放军在京城还有一支。是守卫京师的精锐,装备比这次出征的新军要强大。所以,不用担心平叛的军力不足问题。张先生和魏忠贤会主持在大明北方五省的第二次剿匪工作,不会影响我们这次征讨建奴的行动。”朱由校伸出两根手指道。
孙承宗听见朱由校对菊座的信任简直是无条件的,总觉得不妥。
“陛下,若是河南、山西、陕西等地不宁,恐危及京师安全。京师不稳,则天下震动。老臣以为,此次陛下御驾辽西,既然扫平祖家等叛逆,就不用急着出征辽东,大可班师回朝坐镇北京。平壤和铁山的消息已经送达,尚可支撑。关宁军虽屡战屡败,却也并非那么不堪,若是派万余人出击,策应一下朝鲜的毛有俊和黄石,还是能办到的。只要熬过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