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死寂的铁山城,在那一声爆炸后仿佛活了过来。。更多 。
集结的锣鼓声,脚步声,呼喝声,怒骂声,兴奋的喊杀声,冷兵器的撞击声,火枪的击发声,受伤者临死的呻‘吟’诅咒声,嘈杂的‘混’合在一起,在这个平安夜里,喧嚣得好像能够麻痹人的神经,让所有人的肾上腺‘激’素都倍增。
“‘毛’都司和雨公公有命!领头的建奴要抓活的!”一个小军官模样的人大喊道。
许多人举着兵器大声的应和,这些东江军的士兵大多是拿长枪之类长兵器,几十人组成整齐阵列,呈扇形平端着长枪慢慢推进,压缩偷袭建奴部队活动空间。
上百把的火把将建奴偷袭部队的地方照的如同白昼,困兽犹斗的豪格满脸的血污,脑后的金钱鼠尾鞭子也不知道何时被斩断,披散着头发徒劳的挥动手里的大刀,发出绝望的嚎叫。
“‘毛’有俊!有本事出来和我决一死战!”
身边的部下一个个被砍到刺翻,和豪格对打的洪安通使的是一把短棍,也不下死手,只是封住了豪格所有招式。几次豪格的包衣奴才要上去护主,都被洪安通的部下分隔开来,接着被数量众多的东江军用长矛攒刺扎成筛子。
“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刚才喊话的小军官冷笑道。
其他的东江军也哈哈大笑,豪格恼羞成怒,这时候建奴的偷袭队伍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一个明军将领骑马赶到,他穿着山文甲,披着红披风,只是扫了一眼北‘门’的战况,就策马而走,丝毫不理会大呼小叫的豪格,边走边喊。
“快结束这里的战斗!抓了那什么贝勒后留下几个辅兵割首级,其他人上城墙防守!很快老奴要来了!皇上和九千岁待我们恩重如山!这次俺们东江军好歹要奋力厮杀一场!报效朝廷!穿上这身大明军服,就要杀奴!若你们不下死力,给‘毛’帅丢了脸,看朝廷还会不会给你们大米白面吃?!”
“报效朝廷!报效朝廷!”
“杀奴!杀奴!”
这一年里朱由校和楚大公知开始把辽饷的使用向辽东的东江军倾斜,那些‘毛’文龙的雄兵数十万里一些‘精’锐部队都得到粮食和军械的补给,不用饿着肚子拿着削减的木头和建奴拼命,所以士气正旺。
东江军的士兵也知道朝廷不会白养他们,他们不是守卫北京‘门’户的辽西将‘门’,吃了败仗就算保得‘性’命,可是失去朝廷的信任,以后也休想再得到充足的给养。
辽地连年战‘乱’,加上不间断的灾荒,种地是养不活自己和家人,只有当兵才有条活路。
他们清楚得很,除了和建奴有血海深仇,日后的身上衣口中食,全都要用命去拼,哪能不竭尽全力?
铁山城里,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够安睡了,一些从辽东逃难的汉民,最近躲避倭寇的朝鲜人,还有来做生意的商旅们,全都披着衣服战战兢兢的看着杀气腾腾的东江军拿着兵器火把上城墙。
在这座新筑的城里,只有一个地方格外的安静,那是铁山城的一个军营。
军营里,东厂的掌班雨化田就坐在一把梨‘花’木的‘交’椅上,拿着一块布,借着旁边一盏油灯的微弱光芒在专心致志的绣着什么。他身后是几名隐藏在黑暗中的番子,站得笔直,每个人都握着一个当时看起来很怪的兵器56冲。
放着油灯的桌上,有一个制作‘精’美的神龛,里面是岳武穆的雕像,神龛面前是一个香炉,点着三炷香。
东厂是拜岳飞的,雨化田每次出任务都会带着岳武穆的神龛,早晚三炷香。
明代东厂大堂入内即可见大幅岳飞画像,提醒东厂缇骑办案毋枉毋纵,堂前还有一座“百世流芳”的牌坊。
铁山城的军营里,可不止雨化田和他的东厂番子这几个人。
神龛中的岳武穆,目光如电,栩栩如生,看着雨化田面前那些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好像一群鹌鹑的家伙。大约有三四十个,那些人被捆的非常专业,具有后世岛国某些题材绳艺的风格,也不知道是有高人指点,还是捆绑的人无师自通。
他们都是东厂在这几日抓来的建奴‘奸’细,由于有了正宗白莲教香主这些无间道在建奴那里的情报合作,这帮人抓起来不是很费事,一抓一个准。
营房外的喊杀声不绝于耳,跪着的几个人不时的朝‘门’口望去,眼珠子不停的转。‘门’口那里有四个锦衣卫的人把守。
这时候,刚才还在外面和建奴厮杀的洪安通大步走进来。
“雨公公,事情办妥了,杀建奴一百一十五人,擒获皇太极之子豪格。”洪安通抱拳通报道。
地上跪着的那些人听到消息脖子一缩。
“告诉‘毛’有俊都司,这些首级里面,厂卫的人要三十颗,其余的都是他们的。”雨化田道。
“三十颗太少了,我们的人为此忙了三个月,刚才厂卫的高手起码杀死了建奴一大半。雨公公,请为兄弟们多争取一些,谅‘毛’有俊也不敢不给。”洪安通哼道。
“洪香主,我们是厂卫,抓汉‘奸’他们不行,打仗我们不行,以后铁山城血战还要仰仗‘毛’都司和他的东江军,卖他一个人情不好吗?咱们在这里,本是要搏一个前程,分一份军功,城外还有几万颗首级,何必因小失大?”雨化田笑道。
“那倒也是。”洪安通看了雨化田身后番子手里的56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