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杜青然的分-身因“孙恒”的雷火符而死,丢符咒地那个“孙恒”立刻也像是没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倒地而亡。无独有偶,另一边某个“姜欣”忽然“诶呀”一声,脚下不稳朝前跌去,手上的袖珍手qiang刚好走火爆了另一个□□的头,然后也跟着灰飞烟灭。
在她不远处的“云孟侨”抬头望天,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这一幕在整个结界内相继发生数次,竟一时间将那些喋喋不休的□□全都干掉了!
一群“王诩”似乎看出了什么,一起嘿嘿嘿道:“这倒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杀了分-身之后,动手的那个人就因为弑主而灰飞烟灭,而分-身全部死后,我们就能暂时恢复自由,可以干点别的事情。”
干点别的事情?
很多复制人都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们从一出生就被送到了这里,尽管脑子里有他们过去一生的记忆,身体上的细节也与本体无二,但众多个“自己”和脑子里的禁令,还是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定位自己的身份――他们只不过是一群特制的“杀人武器”而已,他们一辈子的攻击目标,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叶晚萧。而他们的命运只有两个,要么是杀了被叶晚萧亲手杀掉,要么是怼死叶晚萧之后,他们统一被杜青然销毁。
他们,能干什么样的事情?
在这些人中,不少都只是一些普通人,他们原先被控制着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支配身体,如今可以放松,立刻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这一地的尸体大多都是叶晚萧所杀的,足有四十多个,层层叠叠的搭成一坐小山,而叶晚萧就站在着修罗场的中央,像是一尊失了魂的雕像。
人群中最先崩溃的是何声遥,这朵曾经单纯脆弱的小白花在叶晚萧身上添了不少伤口,如今他却歇斯底里的指着叶晚萧大哭道:“叶晚萧!你个杀人狂!要是没有你,我会这么悲惨吗?去他妈的复制人去他妈的特异功能,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还我一个自由啊……”
看着叶晚萧敛下了眸子,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的模样,云孟侨感觉得烦躁,想要让他闭嘴时,就有人先他一步站了出来。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扇了过来,瞬间将何声遥打蒙。陌生的中年男人用略微颤抖的手指夹着香烟送到嘴边,深深地吸了口,吐道:
“不想我亲手杀了你,就给我闭嘴。”
何声遥侧过脸吐出两颗牙,他茫然地捧着牙,而后忽然高亢地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躲到不远处地刘雪凤的身后,边哭边不停重复道:“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感到害怕是人之常情,何声遥长了一张我见犹怜的脸,此刻做这样的惊恐状也足够令人怜惜,但在场的人有谁不是自身难保,除了叶晚萧和刚才给了他一巴掌的中年人的其他几个复制人,没有人朝他投过去半个眼神。
被当成遮挡物抱住的刘雪凤表示自己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脱裤子。
再次看了一眼何声遥,那个中年人失望地摇了摇头,再次深吸了一口烟,对王诩道“老不死的,动手吧,这一切早就该结束了,把我杀了,我不能继续再害阿协了。”
尽管十分细微,但云孟侨还是清楚的发现了叶晚萧瞬间更加惨白了脸色,和微微颤抖地滴血的双手。看着那中年人与何声遥有几分相似的脸庞,刹那间,他便明白了这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的身份――他就是灯爷!
复制的“王诩”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下定决心了?好不容易见到这孩子一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就离开,你舍得吗?”
灯爷吐了个烟圈,淡淡道:“长得再怎么像,意志和情感再怎么接近本体,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复制品罢了。能在灰飞烟灭多年后,看到他长大的模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该再让我们这些本该入土的人,继续戳这孩子的心窝子了。”他说完,丢下烟头,看着叶晚萧的眼神里,满是复杂地慈爱,可踌躇了半天,到嘴边的也只有简简单单地:
“阿协,师傅有太多的话想说,可说了就怕不舍得走了。你做得很好,真的,比我想的要好太多了,是师傅对不住你……”
仿佛是一个信号,所有的王诩都走到身边的灯爷身旁,几个灯爷没有做任何反抗,任凭王诩将手掌扣在他的天灵盖上,指尖用力,再离开时人已经死绝了。
原本站在尸山上还算坚强的叶晚萧,在看到灯爷倒地之后,终于眼圈一红,两行眼泪脸迅速流了下来。他颤抖着退后了几步,然后被脚下的尸体绊倒,狼狈跌坐后也迸裂的伤口毫无所查,反而抬起手臂像是个孩子一样用血腥地手背堵住嘴巴,拼命地想要压抑哭声。细碎的哽咽,像是泡沫从手背边缘漏出,“啪”的一声破碎,变成了一句充满了悲伤和缅怀的:
“师傅……”
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蹲在尸体堆上,咬着袖子失声痛哭的模样,让人心酸又心疼。
都说悲伤的人不能安慰,因为冷风中的一点温暖,往往才是摧毁坚强的最后一记重击。可有时候,人缺少的却并不是坚强,反而就是那点安慰,那点能让他们彻底放下负担和愧疚,放声哭出来的温暖。
所幸,叶晚萧的缺的,死去的灯爷全都给他了――用了一种意外却并不浪漫的方式。
云孟侨自认了解叶圣爹,却不想这世界上还有个人与他一样了解他……好在那个人死了,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