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阁内外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沉浸在帝辛即将到来的消息里,脸上都挂着春风洋溢的笑容。
侍女们屋里屋外地忙做一团,有的站在门口给侍女们分配工作,有的提着木桶来来回回,有的捧着花瓣急匆匆地跑进寝宫,牡丹阁因此热闹不已。
室内,杜鹃帮杜婠褪下身上随后一丝束缚,她高挑的身躯、白皙的皮肤尽数暴露在空气中,她满眼惊叹地看着杜婠缓缓进入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舀起水轻轻淋在她细滑的香肩之上。
不禁感叹:“娘娘,您的皮肤光滑细腻、宛若凝脂,这样一具完美的身体女子见了都会砰然心动,何况是陛下?”
杜婠莞尔一笑,轻轻往胸口撩着水,她说:“你这丫头净捡着好听的说。”
“娘娘要明鉴,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杜鹃说道。
天下哪有女子不喜欢被人夸耀的,杜婠虽知书达理,可毕竟是个女子,杜鹃的话不排除有奉承之意,可她听了依旧是开心不已。
她只是笑,却没有再说任何话,而在她的心中已然开始勾勒着今天晚上将要发生的一切。
当她知道帝辛选中了她的时候,心情是无比激动的,既紧张有高兴,帝辛的身影、样貌再次出现在脑海里,他是一个如此引人注目的男人,而今夜,她将成为他的女人……
杜婠羞涩地闭上眼睛,狠狠往脸上撩着水,仅是想到这里便已经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了。
沐浴完毕,她披上了一件薄薄的袭衣,杜鹃帮她描眉画目,她看看铜镜中的自己,妆容比平时稍稍浓郁了些,本不愿着这么重的妆,却透着妆容看见了女子的娇媚与香艳,便也默许了。
“娘娘,您今天晚上可真美!”杜鹃看着一脸精致妆容的杜婠,忍不住惊叹。
杜婠羞中带却,她抿抿唇问道:“你说,陛下会喜欢么?”
“娘娘就把心搁肚子里吧,您这个样子就连奴婢都喜欢了,何况是血气方刚的陛下,陛下见了您一定会血脉喷张的!”
杜鹃的口不择言再次把杜婠说的不好意思,她嗔责道:“你这丫头竟然口无遮拦,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娘娘莫怪,奴婢再也不敢了。”杜鹃连忙服软,主仆二人相觑一笑。
帝辛不知道自己持着怎样的心情踱进牡丹阁,进入寝室后,他睨了眼床榻之上裹在大红绸里的女子,随而缓缓做在了床边。
他始终背对着她,眼前仅仅是他宽阔伟岸且透着清冷的背影,这与杜鹃和她说的帝辛该有的反映截然不同。
杜婠抿抿唇,缓缓起身,红色绸缎随着这一动作从她光洁的皮肤上滑落,赤|裸的身体慢慢迎向他。
素白藕臂轻轻攀附在他的肩膀,柔软触到他坚硬的背脊,她的心中是无比紧张的,虽知道该如何做,可对于这些事情却仍旧处在懵懂的阶段,她颤抖着声音说:“臣妾为陛下宽衣。”
语毕,那双素白柔荑渐渐从身后伸向他胸前的衣襟。
绛紫色袍服缓缓落下,帝辛始终未发一言,更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英俊的五官没有太多情绪,平静地仿佛如同一塑毫无生气的雕像。
杜婠既激动又紧张,呼吸紊乱,心跳加速,可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如何做,只见她颤抖的小手儿缓慢地探入他的袭衣,刚刚触碰到他坚硬的胸膛时,便骤然被他握紧了手。
而他蓦然地回眸亦让她看清了他眼中那抹阴鸷的目光,仿佛如同一只凶猛的兽在警告着侵犯它领地的同类,她顿时心下一颤。
感受到她的恐惧,帝辛缓缓松了手,因为他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还不忘要权衡利弊,今日是司天监太师之女杜婠,日后他们还会将各式各样的女子塞给他,他如何能一一避过?
杜婠捕捉到帝辛眼中那转瞬即逝的愤懑与无奈,可她还是抿抿唇,抬手欲褪下他雪白的袭衣,而这时,他突然粗|暴地将她桎梏在身下,那双阴鸷的鹰眸遂即冷冷地凝视着她。
杜婠的心脏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的戾眸如同冰窖一般森冷叫她慌乱不已,却又如同旋窝一般吸引着她甘愿就此沦|陷。
“陛下……”她娇声轻唤。
知道他的温柔或许仅仅是对待那个女子,却依旧在期待着被他宠幸,看着他的俊脸一寸寸下沉,杜婠缓缓闭上了眼睛……
寿仙宫。
“娘娘,陛下命人来传话了。”习雯从外面跑进来,听说是陛下命人来的,她亦兴高采烈。
“让他进来吧。”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顾潇然看着走进来的小内侍,年纪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只是她还从没见过他,转念一想宫中内侍众多,没见过也不足为奇,遂即问道:“陛下有什么事让你转告的?”
“陛下今夜会留宿在牡丹阁,让贵妃娘娘早些休息,不要等他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刻,顾潇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如此平静,原来人在极度心痛的时候是可以这样淡定的,淡定的仿佛听了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整个寿仙宫霎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而这寂静如同毒药渗透入她的皮肤,在她身体中迅速蔓延着,喉咙里似乎塞了一大朵棉花,憋得她透不过气来,胸口如同蓄势待发的火山,轰然爆发,火种飞溅,烧的她心痛欲裂。
“姐姐……”蓝漓明白她平静的表皮下究竟隐匿着一颗怎样波涛汹涌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