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拍在正中间,把顺治拍得轻飘飘的,不由觉得太妃娜木钟最近是不是转了性子。
反倒是大玉儿的面色就淡下去了,自己的儿子有没有出息自己还不知道吗,一大家子爱新觉罗,他就是最没出息的那一个了。大玉儿让苏茉儿把孩子还到顺治手上,也不留人,心知肚明地看着爷儿两个回去找乌云珠了。
大玉儿啐了一口:“没出息。”
结果肖mī_mī等到荣亲王满了一周岁,也没等到这小孩子儿夭折。其实是因为她的来到,历史拐了一个小小的弯儿,福全和玄烨有了博果尔在宫里照应,日子好过许多,玄烨出痘才刚冒了点苗头,就被博果尔接回家照顾。肖mī_mī多少有些常识,照料得非常得当,未来的康熙大帝脸上没留几个痘印,也将是个五官端正的好青年。
玄烨有惊无险地避过天花,肖mī_mī给他点个赞,如此在大玉儿心里又加了不少附加分。然而正因为如此,荣亲王也没有染上疫病,转眼就过了周岁的生日,做生日宴的时候,顺治高高兴兴地给这个最钟爱的儿子赐下了名姓,起名爱新觉罗·永泰。
取恒永康泰之意,是希望年幼的孩子顺利长大成人的良好愿望。
至于荣亲王长大之后,顺治还有什么企图,简直是朝内朝外都明白了。
周岁生日宴过后,顺治就亲下口谕,嘱元贵妃董鄂氏协理六宫,又赐全部皇后仪仗,把乌云珠捧上了天。孟古青原本不时还给乌云珠一些难看,谁知在秋天染了一次风寒之后,顺治就借口皇后体弱,夺了孟古青的金印,嘴上说让她好好养病,其实是将她在坤宁宫看管起来,一时乌云珠成了后宫实际上的主人。
顺治却忘了,孟古青本是大玉儿与乌云珠之间的缓冲,保证两个女人不会直接对立。他直接把孟古青从皇后的职权上撸开,在后宫只能有一个女主人的情况下,乌云珠就不可避免地直接对上了皇太后,结果则完全没有悬念。
永泰虚岁六岁,实际也满了五周岁的时候,该了。皇太后却好像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情,几次顺治和乌云珠提起,她都嘴上说得好好的,动作一点儿没有。顺治便急了,永泰是作为自己的继承人培养的,一贯也只和自己亲近,永泰要进上书房,必定要用最好的老师。
福全和玄烨的老师是陈廷敬,顺治就想压这两个大儿子一头,把张英找来做永泰的师傅,对自己老娘先斩后奏。谁知张英知道他的意思,赶紧跪下磕头说自己不堪大任,还说家里长辈病重,正打算回家看望。除了张英,顺治连问了四五个人都被以各种理由推诿,他面上笑着,回去却发狠砸了许多东西。
乌云珠只好在一边垂泪,儿子六岁还没开蒙,往后怎么样才能成为一国之君啊?她在后宫里仗着顺治的宠爱独步一时,在朝堂里却没有任何势力,这些人不肯给自己儿子做师傅,可不就是在看菜下碟吗?
“皇上,他们这都是在看皇太后的眼色,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乌云珠这回真的急了,就算坐不上皇后的位置,也要让她尝尝圣母皇太后的滋味吧,儿子不能读书,还谈什么未来:“你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个!”
她比了比手势,示意顺治该去当老大。
顺治想啊,他怎么不想,从亲政开始就想了,转眼都十多年过去了,他早就一个人独坐正大光明匾额之下,可是那些大臣们,往往还是要跟皇太后去请安。请安是假,问主意才是真,反而是他这个皇帝,上朝也议不出章程,下朝则闲得蛋疼,倒是皇太后宫里,永远比这乾清宫热闹。
但真要和皇太后叫板,顺治立刻心虚,他同大玉儿历来作对的手段,不过是孩子气的胡搅蛮缠而已。每次闯了祸,却还是大玉儿亲自收拾。
他看着巴巴望着自己的永泰,决定作为人父努力一回。
第二日他就宣读了立太子的圣旨,要立永泰为皇太子,且直接任命张英等人为太子太傅,丝毫不给转圜的余地。想到皇太后的吩咐,张英等人额头就滴下汗来,不敢去接皇帝的圣旨。
顺治正要发火,队列中却走出一个人来,伸手脱了袍子光着膀子,把朝服往地上一摔,怒吼声几乎要冲到顺治脸前,顺治一看竟是鳌拜,吴良辅赶紧站出来呵斥道:“殿前失仪,鳌拜,你要做什么?!”
“老子当年跟着世祖皇帝南征北战,军功赫赫,乃是世祖钦封‘满洲第一巴图鲁(勇士)’。”鳌拜说出了在场许多人的心声:“若是老太后出面,老子也就认了。如今名不正言不顺,想让老子认南蛮子生的儿子做皇太子,老子今天把话说这儿了,不可能!除非老子死了!”
乌云珠正躲在堂后听着,本以为万事大吉,没想到鳌拜出来一打岔,形势逆转。她眼前一花,差点就要栽倒,立储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今天要是定不来下来,永泰的未来就真的难说了。
她赶紧写了张字条,想让小太监递进去给顺治,字条上只写了个“杀”字。
谁知一只带着金护甲的手把字条截了过去,乌云珠这才回头看,发现自己的宫女太监不知道何时全被无声无息地拖到一边,皇太后冷冷地看着自己,身边是今年十岁的三阿哥玄烨。十一岁的福全跟着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