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了马,狠狠一抽身下的马儿飞快地向城外而去,身后传来士兵们纷纷跟上的呼喝声音,那巨大的攻城锥还在一下一下地砸着那扇摇摇欲坠的城门,可是这一切他已抛之脑后。他终于知道了静王要的是什么。
夜风呼呼从耳边掠过,萧凤溟抿紧薄唇,面色已冷凝如霜雪。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静王竟是要这流传百年的大应国的宝藏!这个秘密向来只有代代皇帝口口相传,从未见诸任何文史笔墨上,这静王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甚至让他误打误撞找到了四方印中的其中几方印鉴?!……
他脑中一团乱麻,可是有一个念头却越发地明晰起来,他不能让无双陷入这险境中!千万不能让她被静王逼着寻找这连他都未亲眼见过的宝藏!大应朝立朝几百年,那宝藏经过代代皇帝秘藏加固,机关重重,危险遍地,静王不知深浅,又是仓促间想要寻宝,根本是自找死路!
想着,他又狠狠地加了一鞭,身下的骏马吃痛长嘶一声如风一般向前掠去。 身后呼啦啦几千士兵纷纷跟上,而正在这时,坚固无比的宫门忽地“轰”一声,轰然倒地,守在城外的士兵们山呼海啸地欢呼一声,攻了进去……
红光遍天,喊杀声震天,整个应京都在震动。
……
马车滚滚,聂无双紧紧抓住车厢的一侧,当那一声惊天的轰隆声传来的时候,她与车厢中屏息凝神的静王皆是一怔。
片刻过后,聂无双笑了,她笑得欢畅无比,一双犀利的美眸中皆是傲然:“你,败了!”
静王俊美的面上白了白,他当然知道那个声音意味着什么,可是,现在的他已抛却了所有。
他冷笑着看着聂无双:“败了?还未到最后的时刻,谁都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聂无双看到他眼中的孤注一掷,心中冷冷一笑,不再言语。说再多,现在失去理智的静王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应他道们。
凤溟,凤溟,你要来了吗?……她透过那随风摇晃的车帘看着那天边燃亮的火光,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
“到了!”静王忽地开口,马车适时停下来。静王跳下马车,把聂无双拉了下来。当聂无双踉跄下了马车之后,看到熟悉的高耸金顶,不禁一怔,失声道:“太庙!”
“当然是太庙!不然你以为这皇宫中哪里是通往宝藏的所在?”静王拽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邪肆一笑。
聂无双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他眼中的疯狂:“你……你竟然要从太庙找宝藏!”
太庙,这可是大应国最尊贵神圣的所在,那是大应皇朝历代皇帝牌位供奉的所在,平日就算是皇帝都不可能随意进出,更何况他这早早就被分封出封地的王爷!
静王看出聂无双的诧异,只做不见。拉着她匆匆走向太庙,太庙两扇沉重的门被叛军们奋力推开,里面乌洞洞的,一股年久的陈腐味道扑面而来。聂无双睁大眼睛看着那洞开的殿门只觉得里面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那么森冷可怕。
静王看着殿门打开,再也顾不得其他呼喝着士兵们一起入内。他喝道:“找到密道,我们就可以找到宝藏!就可以带着宝藏出了这个皇宫,从此逍遥快活!”
叛军们轰然应了一声,眼中皆是疯狂贪婪的红光。聂无双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胡乱冲入太庙中四处翻找起来,一股寒意从心中升起。
人若失了理智就比qín_shòu更加可怕。
静王一回头,看见聂无双脸色发白,不禁一笑走到她身边,道:“怎么?皇后娘娘身子不适?”q2oq。
聂无双看到他眼底的讥讽,忽地冷冷一笑,转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冷冷道:“是,本宫很不舒服,看到一群丧尽天良的野兽在做着qín_shòu不如的事。”
静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宽阔的太庙殿中,一幅幅历代先皇先帝的遗正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画像中死气沉沉眼眸的时候,不禁背后泛起寒气来。方才想好反击的话顿时不见了踪影。
聂无双冷冷回头,仿佛洞悉了他的心虚,嗤笑一声:“看着一群畜生在打扰先皇先祖的清净,静王不觉得羞耻吗?百年之后,你又有何面目去面对大应国的列祖列宗?”
“号令他们去掘自家的祖坟,静王果然是天下一等一聪明绝顶的人才啊!”
“闭嘴!”静王终于在聂无双的讥讽下暴跳如雷。他一把捏住聂无双的下颌,冷笑森森:“你知道什么?!”
他的眼中皆是阴森,目光扫过手下的叛军,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他们不过是本王用来送死的,最后找到宝藏他们一个都没办法拿到手!你懂不懂?!”
原来如此!聂无双心中越发对他鄙夷了几分。
她甩开静王钳制的手,冷笑:“好计!佩服佩服!”
静王知她心中对自己鄙夷非常,也不计较,自顾自去呼喝叛军们加快脚步搜寻密道入口。聂无双慢慢靠在了龙柱边,她已又饿又累,要不是心中一股毅力支撑早就支持不住。
殿中影影憧憧,翻找东西的声音时而突然响起,她靠在柱边,竟慢慢睡了去。在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呼唤,一声一声,低而焦急。
她挥了挥手,想要把这声音挥走,可是一只修长的手却抓住了她的手,低唤一声:“无双,无双……是我……”
这声音这么熟悉,聂无双猛的从迷蒙中清醒过来,她怔怔看着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