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嗤笑:“宝藏又能如何?你带着那批宝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鳪滹百年之后,可供你容身的不过是三尺黄土。”.
静王看着她脸上的嘲讽,面上顿时涌起一股恼意。他正要发火,忽地猛的想起了什么,脸色紧绷,口中念念有词。聂无双被他的神色唬住,不由握紧了身边燕秋的手。
燕秋也心中害怕,颤抖道:“皇后娘娘,静王莫不是疯了……”
“本王没有疯!”静王思路被人打断,回头怒吼。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玉鉴,古朴的造型看得出是有些年头了。
他狠狠瞪着燕秋:“你又知道什么?!这方印鉴里面藏着应国开朝来的一个重大秘密。当初应国开朝之时与当时三国交战甚是激烈,应国先祖害怕不能立足,就下了个死规,每一代萧氏子孙在埋入皇陵之前,都要去往这财宝之地埋入一定数量的财宝。不然死后也不得入太庙。视为败家子孙。”
“如今应朝立朝两百余年,这笔财富经过每一朝皇帝的累积,一定数目巨大!”静王的眼中绽出熠熠的光,像是亲眼见到了这传说中的财宝。
聂无双陡然无言以对。就算静王说的都是真的,那大应朝历朝历代都死守的秘密怎么可能让他勘破了所在?且不说这笔财富巨大,就是他要搬运如何能在萧凤溟的攻城之下全身而退?!
聂无双搂住燕秋,想罢冷笑道:“静王要财,我们要命。你拿了你想要东西就走吧。”
静王眼中掠过烦乱:“要是本王能那么容易拿到了就好了!”他目光搜索着已经一团乱的甘露殿,恼火道:“这印鉴有四只,龙虎雀龟,四印合一,才能打开那宝藏的门。没有错的,本王看到的那一本残卷是这么说的!”
聂无双听得他似乎喃喃自语的话,不由美眸一紧看着他手中的印鉴,终于隐约看出是一只龟印。
龙虎雀龟,这不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吗?四个方位,四只星宿神兽…棂…
聂无双心中转得极其快,静王也在一旁皱眉苦思。
燕秋看看她,又看看静王,忍不住小声问道:“那殿下这印鉴是从何而来?”
静王冷冷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自然是从别人手中拿来的。那人是个土贼,不知哪里挖了个墓,被本王手下的人捉住了,这才看到他手中印鉴。这方印鉴是当年建造那财宝藏地的工匠所仿制的。真正的四印鉴就在这皇宫之中。”
原来是赝品!聂无双只觉得越发可怜这为财宝疯狂的静王了。
就凭着一张残卷,一方仿制的印鉴就谋逆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静王看到聂无双美眸中的鄙视,却并不恼,冷笑一声:“本王当然知道你在笑话本王异想天开。但是你能想到的,本王如何没有想到?那本残卷上说的事,本来本王也不信,但是有个办法却是能验证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聂无双心思转得极快,顷刻间她已想到了,不禁脱口而出:“国库!”
静王闻言不由面上掠过激赏,他点头道:“是,就是国库的银子!银子总不能说谎。本王查了历朝的户部账册。虽然时日很久,户部的账册也做得很好,但是终究被本王瞧出了端倪。历朝每一代皇帝入殡之前一定会有一笔去向不明的银子不翼而飞。账册上做得干净漂亮,可是那账本上的名目却是稀奇古怪。有的是写着为皇帝寻药,有的是拨做军饷,有的却是修治河堤……”
“也许只是巧合……”燕秋忍不住低声插嘴。
“巧合?几乎每一笔的银子的数目都是相同的,这是巧合吗?”静王讥讽一笑:“就算是不相同的,也是翻倍地增加,或者刚好少一半。少的一半,在数年之后,又会莫名其妙地补上。每一笔都是皇帝亲笔御批。”
聂无双顿时语塞。她心中不禁泛起惊涛骇浪,若是静王说的是真的,那大应朝在某个地方真的埋着一笔宝藏。这笔宝藏富可敌国,简直可以另起一个皇朝。难怪静王如此疯狂的一定要拿到这笔宝藏了!
静王见她们两人终于有了惊讶之色,面上不由流露得色。他揣摩着手中的龟形印鉴,轻笑:“只要财宝在手,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皇后娘娘还记得当时抵皇上十万大军于破军岭关外,签下的一纸凤令吗?”
“记得。”聂无双黯然道。她曾为了短时间积聚起一支足以抗衡萧凤溟的大军,
签下了一纸’“特赦令”。人人可以为了三亩良田应征入军,出卖性命。而今只要静王手中的钱足够多,他何惧萧凤溟?
静王看着眼前低首怅然的聂无双,遥想起当年她孤身一人带着少帝,垂帘听政,傲视天下的风华,心中不由一动。
他伸手,想要触碰她那绝美优雅的下颌,笑道:“皇后娘娘应该最明白本王的心思了。”
他话还未说完,聂无双已冷冷抬起头来,那一双幽深的美眸如寒冬腊月中浸没冰雪,又似在千年寒冰中洗过的清澈明晰,清清楚楚映出他的龌龊。
静王被她的神色怔住,半晌才悻悻收回手:“罢了。你固执不肯归顺本王,本王也不勉强。”
聂无双冷笑:“归顺?!”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在她脑中出现过,她现在唯一心急的是萧凤溟怎么才能尽快地攻入皇宫中!
“归顺静王?恐怕是当成静王殿下手中的护身符吧?!”聂无双一针见血的说道。
静王一怔,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智谋无双的聂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