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双回到了殿中,心头沉重,面上自然没有一丝笑颜。/.beijingaishu./大好在此时宴饮已快结束,再也无需应酬各贵妇诰命与诸王列臣。
萧凤溟见她神思沉重,知她心里有事,微微用力握了她的手一下。聂无双察觉到了手上传递来的温暖与力道,回头对上他沉静的俊眸,心头一暖,慢慢依偎在他的身边。懒
宴饮结束,帝后两人回到了甘露殿中。聂无双挥退宫人,把晋王拿来的账册递给萧凤溟。萧凤溟慢慢翻看,聂无双在一旁沉默。
许久,萧凤溟合上册子,揉了揉额角:“没想到竟是他。”
聂无双把账册小心放在木盒中,唤来杨直小心收藏起来。这才上前,握了萧凤溟的手:“皇上不必难过,既然知道了谁才是幕后之人,那就容易多了。此时罪证俱在,拿了他也是名正言顺。”
萧凤溟眸色似春水柔和:“双儿辛苦了,若不是你,朕也顾不过来。到时候一场变乱,百姓们又该遭殃了。”
聂无双心绪复杂,低了头,半天才慢慢道:“皇上有所不知,这些册子是……他送到了晋王的手中。”
萧凤溟一震,不由睁大眼睛看着她。大聂无双苦笑:“可是晋王没能留住他,也没见到他一面。”
聂无双抬起头来,眸中已含泪:“凤溟,他是不是埋怨着我……”虫
“埋怨你什么?”萧凤溟握紧她的手,眸中似深渊古池:“你该做的已经做了,若他真的埋怨,也只会是埋怨朕。/”
他把她搂入怀中,如珍似宝:“无双,相信朕,总有一日我们会再见到他。到了那时,无爱也无恨。他是我们的亲人,至亲的人。”
聂无双心中的愧疚终于被他安抚,长叹一声,埋入他的胸前。他的身上依然有矜贵的龙涎香,一如既往,令她慢慢安定,仿佛在他的怀中,便是岁月静好,一世安稳。
……
晋王出了宫中,正领着侍卫们大步向宫外走去,身旁影子一闪,他不由停住脚步,看着挡在自己跟前的静王。
“六哥。”晋王淡淡问候。
静王微微一笑,上前亲热地拉住晋王的手:“八弟方才在席上去了哪里?让六哥我想要找你多喝几杯都没机会,要不这下随着六哥一道走,到了六哥的府上在喝几杯?”
晋王看着他拉住自己的手,微微一挣,便挣脱开来:“六哥盛情,但是今日天色已晚了。大改日吧。”
静王看着他生疏的神色,眼中微微一沉,不紧不慢走在他身边:“八弟似不喜欢与几位兄弟在一起。”
晋王顿住脚步,冷淡地看了一眼静王:“这的确是小弟的错,当初离京之时,小弟年纪太小,几位大哥们都不怎么记得清。”
静王一笑,慢条斯理地说:“可是八弟却还记得皇上。”
晋王干脆停下脚步,微微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静王:“六哥到底想要说什么?”
静王看看四周,护卫们都离了他们五六丈,这才低头一笑:“六哥我想要说什么,八弟应该很明白。”
晋王冷笑一声:“六哥,所有的兄弟中,小弟觉得你的心思最深,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最沉不住气的却是你。”
静王并不气恼,悠然看着天边的晚霞:“六哥我一番好心,八弟何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晋王笑意冰冷:“一番好意吗?那就是小弟我实在是不懂领情了。对了,六哥,听说宫正司还扣着几个伺候皇后的宫人,不知这些宫人会不会乱说话,招了不该供出的人,坏了有些人的计划。”
静王一怔,随即哈哈一笑:“八弟竟然消息这么灵通,可是谁犯了什么事吗?”
晋王见他笑意深沉,一双深眸竟一眼看不到底,冷哼一声,也不多言大步走出了皇宫。静王站在原地,伫立许久。
他身后的一位护卫上模样的人前低声道:“殿下,该怎么办?”
静王眼中掠过森冷:“一群废物!宫正司当真插不进人去吗?”
那人摇头:“如今换了杨总管,宫正司的人也无法管这事。”
静王冷笑:“看样子这晋王是决定冥顽不灵打算忠于皇上了。”
“那殿下之意?……”那人问道。
静王微微一笑,薄唇吐出一个字“杀!”
……
“哐当”一声,燕秋被一声声响吵醒,一抬头,不过是前来服侍她的宫女打翻了盆子。她见吵醒燕秋,歉然道:“燕秋姑娘要起来喝点水吗?”
燕秋看了看时辰,知道自己已经一连时断时续地昏睡了好几天,便半躺起身:“谢谢。”
宫女见她已能独自起身,上前查看她的伤口,果然是太医院的好药,才短短几日伤口就已经收得不错了,估摸再几天就能结痂了。
“燕秋姑娘,你看伤口好多了。”宫女欢喜说道。
燕秋看着自己曾经遍体鳞伤,如今却已是好了大半,不由苦笑感慨:果然是命贱的,这么大刑居然不死,而且几日就见好了。可是不管怎么样,熬过了这一劫也算是老天保佑了。
她忽地想起一事,拉了那宫女,低声问道:“妹妹,我找你打听一个事,你可知那……寄秋姑娘怎么样了?”
她说完心中异常矛盾。供出寄秋是她,可是现在若是寄秋真的因她的话而出事的话,她是真的于心不安了。
“寄秋姑娘?”那宫女满面疑惑,看样子是毫不知情的。
燕秋陡然灰心,自己这样问是打听不出什么的,杨总管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