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在宫中养伤,因为伤势并不是很严重,所以只过了几日便很快好转。大楚王妃为了照顾他也特地在宫中住下。如此一来,一家三口倒是团圆了。
楚王妃在宫中每日都去向聂无双请安,聂无双见她看似安分下来,对她也渐渐和善。楚王妃面相温婉,与人交谈时善于察言观色,十分得宫中人心。聂无双冷眼旁观,却只是一笑而过。懒
她派出的人还未有确切的消息传来,这诸王中除了鲁阳的晋王,几乎人人有可能。楚王虽住在了宫中,楚王妃虽笑语晏晏,楚王世子虽已是太子伴读暂时无法出宫,但是不到图穷匕见的那一刻,谁又知道谁才是清白的?还有逍遥自得的端王,深不可测的静王……一个个人心犹如深海,无法得知半点。
随着太子殿下的生辰日益临近,宫中的人都十分忙碌,敬皇贵妃更是忙得团团转,务必要这一次盛宴办得完美。聂无双忙于朝政,自然分|身乏术。按理两人事务上并无什么交集,但是一日敬皇贵妃瞅了个空闲,悄悄与聂无双担忧地说到:“这几日臣妾见太子忧心忡忡,臣妾也不知道有什么人与太子说了什么,还是太子听到了什么。大”
聂无双不由一怔:“太子?”她自知敬皇贵妃不是危言耸听之人,不由凝眉郑重想了起来。
“难道是楚王妃?”聂无双皱眉说到:“上次楚王妃要把表小姐几个与太子定亲,当时太子就不想指婚,如今楚王妃在宫中,恐太子会多添了些许不安。”虫
敬皇贵妃只觉得心中古怪,但是她也说不上,只能点头勉强道:“也许是这事吧。”
聂无双见她才到了中年却已头上添了华发,这一路走来,当初应国皇宫中只有她一路走到了现在,想当年那端庄贤淑的敬妃,那心地敦厚,面容娟秀的宫妃为了这个皇宫操心到了现在,特别是三年前自己任性一走了之,要不是她在宫中支撑,这后宫也不会如此井井有条。
她心中一酸,握了敬皇贵妃的手:“敬姐姐别太操心了,本宫会与他说说,消了他的后顾之忧。”
敬皇贵妃一听,心中先松了一半,含笑道:“如此臣妾就放心了,皇后娘娘说的话太子还是能听进几分的。”
聂无双冲她安慰一笑,这才送了她出了甘露殿。
……
隔日,聂无双把这事挂在心上,等处理完政事便把太子单独留下,含笑看着他。大太子被她如冰雪似的眸子看得犹如整个人通透明白,不由低了头问道:“母后为何要这般审视儿臣?”
聂无双笑着道:“今日本宫才发现太子已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了。”
太子不过是刚少年,闻言脸一红,头越发低了:“母后……不要笑话儿臣。”
聂无双上前,笑着问道:“是不是这几日楚王妃在宫中令你不自在了?你放心,本宫与你父皇说过了,不会为你轻易指婚的。因为你可是未来应国的皇帝,你的妻子注定是一国之母。轻率不得。”
太子一怔,抬起头来,眸光复杂,轻声问一句:“母后当真是这么想的?”
聂无双闻言,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古怪,不应该说太子的话令她觉得古怪。她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去。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一已快与自己一般高的太子,许久才长叹一声:“暄儿,你想要说什么?”
“没……”太子匆匆低了头,喉间已是微微哽住:“儿臣……”
聂无双看着他长袖中的手不安地微微颤抖。心中不由长叹一声:他终究不过是被呵护在锦衣玉食的单纯孩子。
她上前一步,淡淡道:“抬起头来,看着母后的眼睛。”
太子一震,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看了聂无双一眼,却又不安低头。下一刻聂无双声音已转严厉:“为何不敢看母后的眼睛?为君之道,坦坦荡荡。心怀天下,有何可遮掩的?”
太子这才抬起头来苦笑:“也许……儿臣不是做皇帝的料。”
他面上皆是沮丧:“儿臣看不清楚四周人的本心,也分辨不清是非忠奸,儿臣……愧对父皇母后的栽培。”
聂无双心头一震,不由脸一白,踉跄后退一步。这一句已深深伤了她的心。面前这样的孩子是当年她与敬皇贵妃奋不顾身救出的孩子吗?这样没有自信的太子是她辛辛苦苦,宁可放弃与长宁相处也要栽培出来的储君吗?
心,忽地一下子灰了,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
太子只觉得殿中气氛窒息得可怕,他不由惶惶抬头,却对上聂无双点点水光的美眸,那眼眸中含着极复杂的思绪,有失望,有痛心,还有说不出的伤心……
他被她眼中的神色深深钉在了当场。
“母后……”他伸出手小心拉了聂无双的袖子。
聂无双猛地抽回衣袖,滚金边的凤服在他眼前呼啦掠过,那么冷然:“退下!母后没有你这样的孩子!”
“母后!”太子不由惶急,慌忙跪下:“儿臣……错了。儿臣真的错了!”
他惶急地看着聂无双,可是她却只给他背影,那羸弱纤细的肩头一颤一颤似在默默流泪。
“太子,你不是没有自信,你是……不相信母后。”聂无双慢慢地艰涩说道,眼中有什么弥漫,面前的金闪闪的御座忽地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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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抱歉了,冰的《妖后》出版稿要截稿了,就在这个月底。但是冰还没有改完,所以这几天在狂修稿中,不知怎么跟大家说,想说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