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眸光一紧,盯着面前的聂无双,半晌才冷笑:“那是本王的州兵,是保护本王的封地!”他口气十分不悦:“皇后娘娘想说的其实是要让本王先撤了州兵吗?”
聂无双淡笑摇头:“晋王为何不明白,本宫想要问的是,你愿意不愿意承受这样的结果?削藩势在必行,应国如今国土辽阔,所谓家大业大,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令本来好不容易统一的三国再一次分裂。( 大”懒
她盯着晋王的黑眸,又一次问道:“晋王愿意吗?”
晋王冷冷看了她一眼,不置一词,转身便走。
聂无双看着他冷傲的身影,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杨直上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低声道:“以奴婢之所见,这晋王不拘小节,为人又冷傲难驯,不一定是皇上最好的助力。”
“可是皇上相信他。”聂无双慢慢地回头,美眸中皆是无奈与苦笑:“他总是令本宫想起一个人……”
杨直心头一震,低了头:“是,有五六分相似。”
聂无双扶着他的手,慢慢步上玉阶,低叹一声:“罢了。大晋王此人虽冷傲,但是本宫知道方才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现在要看的是他怎么做。”
她想了想,忽地一笑:“不过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方才沉重的心情忽地开朗。无论晋王愿意与不愿意,他已经牵扯进来,除了按照萧凤溟与她的计策进行下去,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回过头,触目所及重重巍峨的宫阙重楼,人人皆羡慕这皇宫之人,却不知在这安稳富贵的皇宫之中,却是天底下最动荡不安的所在。虫
她长吁一口气,慢慢走入御书房中。
……
太子的生辰日益临近,宫中开始打扫,燕秋与几位女官除了负责御前的事务也要担起别的任务,就是打扫曾经高太后永和宫的佛堂与藏经阁,还有整理高太后生前的一些事物,然后归档封存入库。
燕秋与寄秋两人交好,所以经常在一起干活,寄秋为人开朗,干活的时候也喜欢说些笑话。燕秋与她打打闹闹,拌拌嘴也觉得一天很容易就过了。
这一日,寄秋与她领了宫中嬷嬷之命,整理以前高太后的头饰。一打开封好的盒子,寄秋不由咋舌:“好贵重啊!”她的眼中不由露出惊羡的神色。大
燕秋也打开另一盒,是满满一盒的南珠。里面一颗颗珍珠硕大圆润,有如拇指大小。她一颗颗擦拭数过,这才一一记在一旁的小册之上。
寄秋目光迷离,却只呆呆看着。燕秋忍不住动了她一下:“快点,不然嬷嬷又要骂了。”
寄秋这才慢吞吞地拿沉甸甸的九凤簪擦拭起来,她叹道:“做妃子做娘娘就是有这点好处,有数不尽的珍珠首饰,还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燕秋一笑:“做妃子有什么好的?宫中有那么多女人,丈夫却只有一个。几个月都轮不到自己宫中一趟。”
寄秋撇了撇嘴:“总之做妃子起码有点好处,不用做下人辛辛苦苦干活。”
燕秋更是不屑:“不干活就快活吗?天天不干活,也不见得有多开心。要我说,还是自己干活每天有饭吃,有衣穿,就踏实了。”
寄秋闻言笑道:“你这个蠢人!哪有女人像你这般想的?算了,你不明白。”
燕秋看着她年轻熠熠的眸光,笑叹了一口气,不愿意再说。
两人忙到了快傍晚这才回甘露殿伺候聂无双梳洗更衣。等忙完这一切,天已黑了。两人忙了一天,早已累得腰酸腿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燕秋胡乱吃了几口饭,倒头便睡了。
睡到了半夜,她忽地听到殿外有什么响声。她看了看一旁的床榻上,寄秋却已不在了。她想,也许是起夜去了。可不知是她睡太早还是怎么的,竟睡不着了。她百无聊奈地看着头顶的帐子,想了想,披衣起身。
走到了外间,忽地看见远远屋檐下有两道黑影在说着什么。
她心下好奇,悄悄走了过去。
终于她躲在了拐角处蹲下,侧耳听着。
那两道身影抱在一起,有一道悦耳的男声低声一笑:“我可不能久待,等等要走了。”
燕秋一听,只觉得晴天霹雳劈头打下,把她定在了当场。
“殿下……”是寄秋的声音,带了娇羞与嫉妒:“殿下不是喜欢的是燕秋姐姐吗?今日其实是来看她的吧?”
燕秋脑中一片空白,四肢冰冷。
那声音低声一笑:“可是她拒绝了本王,本王心伤透了。寄秋姑娘如此识情识趣,也会伤本王的心吗?”
寄秋娇羞笑了下,似依在了他身上。有压抑亲吻的声音传来,一声一声,令她脑中混乱无比。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阴影中的两人忘情亲吻,喘息声,与低喃声不绝于耳。燕秋只觉得五月的天竟这般冷,冷得她灵魂都要冻起来。
“本王要走了,你可记住了本王方才说的话了吗?”那声音又问道。
“知道了,但是殿下不该先显示诚意吗?”寄秋说道。
“知道了。”他一笑,从怀中掏出什么事物放在寄秋的手中:“等事成之后,就是本王迎你出宫之时。到时候正妻不敢保证,起码你就是本王最心爱的侧妃。”
他笑着保证。
寄秋抿嘴一笑:“殿下快走吧。不然再晚就来不及了。”
“好。”他一笑,迅速没入了黑暗中。淡淡熟悉的香气也随之离去。燕秋蹲在阴影中,呆呆看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