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定面前之人,慢慢地说:“被废冷宫,自尽。大”一字一顿,心痛如绞。若是当时他是如今这般年纪,是决计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那人紧追不放:“那许皇后为何自尽?”
太子心口起伏不定,稚嫩的脸庞带着恨意:“当然是被当时的谨嫔陷害,所以羞辱自尽!快说!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懒
那人长叹一口气:“太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看着太子,清晰地说:“许皇后被废冷宫之后是见了聂后之后,被聂后逼迫致死的!”
他说得那么笃定,太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后退。不远处的东宫侍卫连忙上前。那人见东宫侍卫上前,低头后退几步:“太子不信的话,小人有人证,就是当初看守的嬷嬷与内侍。信与不信,皆在太子一念之间。”
太子心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他脸色苍白,心中有无数的念头疯狂呼啸而过,可偏偏抓不出任何有用的。他捂着心口,母后,许皇后,还有那有着倾城容颜,总是温柔又坚定的女子。他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想?
“太子,回去吧,天色已经晚了。大”东宫侍卫副统领看着太子面色不对,上前劝道。
太子摇了摇手:“你们先退下,本殿还有几句话要跟这个人说。”
他挥退侍卫,看着那人:“她为何要逼迫我母后?她那时已是皇后……”他说完,只觉得满心涩然。自己的亲生母后那么可怜,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到头却还是凄惨自尽结局。这老天到底有没有开眼?虫
那人不慌不忙回答:“太子有所不知,许皇后只是获罪,皇上对她还有夫妻之情,聂后心机歹毒,她怎么能容忍许皇后还有一丝反败为胜的机会?更何况她盛年绮貌,以后生下的皇子是要继任大统的……”
“够了!”太子猛的喝道。他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人,冷声道:“来人!把此人拿下!”
“太子!”那人大惊:“小人以前可是帮许皇后刺探消息的人!”
东宫侍卫们早就等不及,纷纷上前把他捆住。
太子冷眼看着还在挣扎的他:“把他的嘴堵了,看他还能说什么更大逆不道的话!”
“太子!”那人才刚出声,就被东宫侍卫拿了破布胡乱塞住。大
太子看着他被人押下,这才对东宫侍卫副统领低声道:“尽量不要声张,把他关入天牢,不许有任何人接近他,没有本殿的命令,不许放他出天牢!”
“是!”东宫副统领连忙应道。他转身要走,太子猛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周副统领。”
周副统领疑惑回头:“太子还有什么吩咐?”
太子眸光复杂:“你是忠于本殿还是别人?”
周副统领一震,连忙跪下道:“属下自然是忠于太子殿下。”
太子看着他跪着,半晌才扶起他,看着他的眼睛:“那就好。本殿相信。这件事,周副统领就亲自安排妥当吧。”
周副统领低头称是,连忙退下。
……
到了日落西山,太子才回到了上林苑。萧凤溟正坐在椅上,看他归来,挥了挥手命他近前,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你母后与母妃都担心得很。”
太子抬头看了看四周,果然见聂无双与敬皇贵妃相携走过来。
他低了头:“是儿臣的错,儿臣贪玩就跑得远了。”
萧凤溟见他低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以为他不过是自责,温声安慰:“罢了,以后不可跑远。不然朕也着急。”
正在这时敬皇贵妃上前,牵了太子的手,关切地问:“可跑累了?等等回宫去好好梳洗一番。”
聂无双上前,笑道:“暄儿看到了什么好风景,竟迟迟才归来。”
太子抬头,飞快看了她一眼,低头躬身道:“也无甚好看的风景,就是平日没经常来上林苑,所以觉得新鲜。”
聂无双微微一笑,见他头上有汗水,拿了帕子要为他擦汗。太子却头一偏,避了过去。聂无双的手微微一顿,只能收回。
敬皇贵妃看了,眼中颇有笑意:“皇后娘娘不要介意,太子长大了,对臣妾也是这般的。”
聂无双一看,果然太子不知怎么的脸颊发红。她这才了然,原来是长大了,害羞异性的接触。
她笑了笑,不再介怀。
“母后!母后!你看,虫子!”长宁欢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手上还抓着几只活蹦乱跳的蚂蚱,看样子是宫人为了讨他的欢喜特地抓来给他玩的。
聂无双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笑吟吟地上前抱起他,柔声问:“长宁又看到什么好玩的呢?”
她抱着他,低声细语地说,倾城的面上带着令人移不开的温暖慈爱的笑意。
太子看着,明澈的眼眸中渐渐流露谁也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
太子回到了东宫,半天都不愿说话。敬皇贵妃以为他累了,吩咐宫人为他更易梳洗之后就留着他在房中安歇。如今她膝下的公主已经在年前出嫁,整个东宫中就只有太子一个孩子。她虽不是他的生母,却也是亲眼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的最亲近的亲人了。
太子躺在床上,脑中不停地回响着那人的说的话。
“……太子殿下已经忘了自己的生母,那个为了你而操尽一切心思的悲惨女人!”
“……太子殿下如今事事依赖那聂皇后,却不知自己成了那心机歹毒的聂皇后的幌子。……”
“太子知道许皇后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