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不甘心地盯着聂无双,聂无双并不看她,回头对宫人道:“楚王遇刺,皇上忧心,为了以防图谋不轨的人再行凶,命人去接楚王进宫,由太医院派人尽心医治调养。大”
她话音刚落,楚王妃不由叫道:“皇后娘娘,楚王怎么可以进宫……”懒
聂无双目如闪电,冷冷盯着她:“楚王如今深受重伤,还有哪里是比皇宫更加安全的所在?更何况皇上与楚王两人兄弟情深,接他进宫是皇上的恩典,楚王妃这个问题问得好生奇怪。”
楚王妃被聂无双抢白了一通,不得不喏喏低头,在那低头的一刹那眼底却掠过深深的不悦。
聂无双见她已然安定下来,冷冷道:“本宫觉得楚王妃应该识大体顾大局,如今诸王进京,流言纷纷。楚王妃也许有耳闻,若是王妃想要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那就休怪本宫翻脸无情!”
楚王妃看着她面上的冷色,一肚子想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喉间,悻悻住了口。
聂无双说罢了,转身便走了。
……
楚王遇刺进宫医治调养,聂无双前去看望,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只是伤了胳膊。聂无双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不由深深怀疑起这起行刺。到底是真的有人想要置楚王于死地还是楚王自己演的一出戏?
如今随着诸王进宫,形势越来越复杂了。诸王都是一条条被暂时圈禁在京城的龙,一旦太子生辰过后,再也无理由留着他们。如今查探诸王到底是谁准备谋逆还未有眉目,万一一不小心打草惊蛇,就只能前功尽弃。如今这楚王遇刺,恐怕已经让端王静王心中有了警醒……虫
她越想越是心头烦躁。身后气息拂来,萧凤溟按上她的肩头,含笑问道:“又在烦恼朝堂之事?”
聂无双心中一暖,回头依在他的怀中,轻叹一声:“在想楚王遇刺一事。”
萧凤溟轻抚她的背,淡笑:“拨开云雾就能见真容,背后之人已经开始按耐不住。所以不要急,他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聂无双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不由失笑:“皇上那么有信心?”
他的面容沉静安稳,仿佛天塌下来都无所畏惧。他看着怀中的聂无双,轻吻她的手,抬起眼来,深深一笑:“你觉得朕是那种说大话的皇帝?”
聂无双笑着摇头。大他当然不是,从她第一次见到他至今,他从未有过惊慌失措的时候。
“那就对了。朕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是你的功劳,因为你回来了。”他握了她的手,按在心口,深眸中是令她动容的柔情:“这里已经不空了,所以,无双,不用再担心了,好吗?”
聂无双笑了,手下是他安稳强健的心跳。是的,她怎么忘了,他才是她身后最强的依靠。
“是,不担心了。”她笑叹着依偎在他的怀中,安稳地闭上了眼。
……
御花园中,天光灿烂,百花争艳。
凉亭中,有风吹拂,带着花香与草木香气,格外凉爽惬意。端王摇着折扇,笑着看着眼前的棋局,笑道:“老六,你快输了。”
静王一笑,挑了漂亮的眉:“还没有到了最后,二哥怎么觉得小弟输了?”
他落下一子,微微一笑。端王一看,只落一子,棋局就已发生了千变万化,方才觉得必赢的局势已然不同。他不由深深皱起了眉头。
静王笑眯眯地看着端王,看着他深思不语,忽地道:“楚王被刺,这事实在是蹊跷。”
端王的手微微一抖,棋子掉在了白玉棋盘上“啪嗒”一声格外响亮。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若无其事的静王,似笑非笑地问:“有什么蹊跷。”
静王站起身来,轻抚手中的青玉扳指,看着御花园中的美景,慢慢地道:“既然是行刺就该一击即中,陷阱也要设计精巧,令人防不胜防,但是这半路截杀,实在看着不像是要楚王的命,却更像是一种警告。”
“警告?”端王慢吞吞地收起方才掉落棋盘的棋子,问道:“警告什么?”
“警告我们啊。警告我们在京中危险呐。”静王笑着说道。
端王看着捉摸不透的静王,挑了眉一笑:“管它警告不警告的,反正本王住在皇宫中,最安全不过了。倒是老六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静王看着端王,唇边含着一丝嘲弄:“皇宫的确是安全呐,但是一旦有事,宫门一关,二哥就是那瓮中之鳖,笼中之鸟了。”
端王俊脸一黑,丢了棋子在棋盒中,不悦道:“本王不信,他还真的能干出弑兄的事来!”
静王笑意不改,只是眸中已然冰冷:“是啊,他是不会弑兄,不过弑弟倒是干出来了。大”
端王闻言脸色已极难看。他当然忘不了萧凤青的前车之鉴。他哼了一声,已然没有方才闲适的心情,微微恼道:“当年那五弟是咎由自取!他若不反,皇上那么信他,都封了他为大将军王,硕睿亲王,他非要造反,怪得了谁?”
静王只是笑了笑:“本王相信五哥当年也是不想反的,只不过事到临头也不得不反了,谁叫他被皇上忌惮呢。皇帝身边总是容不下太有权力的臣子。记住,我们名义上是他的兄弟,实际上,不过是他的臣子罢了。”
端王不愿意再深聊,悻悻站起身来:“这风吹得本王头痛,我先回去歇着了。老六你慢慢赏景。”
他说着转身便走了。静王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胆小鬼。难怪当年父皇一点都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