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话不妨直说,不然女儿实在要以为母亲是有意要让女儿清誉受损了。”叶清溪摆正脸色,一眨不眨地看着侯氏。
侯氏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我是你母亲,难不成还会害你不成?你有那份心思,我只有成全你的道理,又怎么会让你清誉受损?”
“正因为我是母亲的女儿,母亲不是更应该看重女儿的清誉才是,却为何如此言辞?”叶清溪急得眼眶都有些红了,声音更是严肃无比,“母亲最重礼数,自然该明白女儿家的婚事有多重要,更没有女儿家自己做主的道理,难道母亲是要陷女儿于不义吗?”
闻言,侯氏也笑不出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以为我还真要害了你?你自己做过的事,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倒不敢承认了?”
“女儿究竟做过什么事,竟然母亲说出这等话来,还望母亲明言!”叶清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是铿锵有力,说得坚定且磊落。
侯朔忠见状,心下也有一丝慌乱,他想起方才叶清溪说过的她不会刺绣的事,总觉得这件事是成不了的。但是既然二姑母已经把话挑明了,他自然也不能在此时退缩,因此只能继续演戏。
“清溪,你怎么能这样和姑母说话?”侯朔忠嗔怪地看向叶清溪,就连对她的称呼都跟着变了。
叶清溪看了侯朔忠一眼,突然冷笑起来:“真是好笑,大表哥前一刻还叫我一声‘九表妹’,怎么现在就变成‘清溪’了?若我没有记错的话,算上这一次我也不过见了大表哥三次罢了!”
“清溪……”侯朔忠不赞同地皱起眉头。
叶清溪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决绝地道:“我叶清溪虽然才回府不长时间,但也不是什么规矩都不懂的无知之人,女儿家的清誉大过天,若是真就此被毁了,我这一辈子便也算是完了!故而就算母亲和大表哥真要联手毁掉我的清誉,也请先拿出证据来!否则别怪我不顾念情意,让母亲为难!”
“你……你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了?”侯氏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被叶清溪的态度气得喘不过气来了。
叶清溪咬紧嘴唇,突然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女儿亦不愿如此,只有哪有身为母亲的,竟然想要毁了自己女儿的清白……”
说到后来,叶清溪的声音已越来越小,且透着一丝哽咽和无助。
“清溪,姑母并没有旁的意思,她只是想成全我们罢了。”侯朔忠虽然也被叶清溪决然的态度激怒了,但这时候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去扶叶清溪。
叶清溪一把将侯朔忠的手打掉,哽咽着轻喝:“请大表哥不要碰我!”停了片刻,又语气坚定地冲着侯氏道,“还请母亲为女儿做主!”
“好,好,好!”侯氏目光狠厉瞪视着叶清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既然你逼着我将事实说出来,那么我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忠儿,你来把话说清楚吧!”
若是没有之前叶清溪的话,侯朔忠早就将那一方帕子拿出来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反倒有些犹豫了:“姑母,清溪她也并不是有意……”
“她都这么巴不得和你脱了干系了,你还为她说话做什么?你先前还跑去我那里求情,说要我成全你们,现在看来也是没有必要了!”侯氏一拍木桌上的棋盘,将上面的棋子震得“啪啪”响,后又厉声道,“你还不将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