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果然聪慧过人,奴婢佩服。”李妈妈笑得真诚无比。
侯氏的眼睛也越来越亮:“那丫头可真是笨,自以为多么了不起,其实不过是顺了我的意,如此一来,倒是省去我不少事了!”
李妈妈笑得憨厚:“太太明鉴。”
被侯氏和李妈妈两人这么奋力“夸奖”的叶清溪,很配合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姑娘,虽说夏日炎热,可这晚上的风也是凉的,姑娘还是批件外衣吧。”谷夏担心地看了叶清溪一眼。
叶清溪揉了揉鼻子,对此毫不在意:“我好着呢,说不准是谁念叨我了呢。”
谷夏无奈,却只能由着叶清溪着单衣坐在窗前。
“哎呀,时候真是不早了,看来我们也该休息了。”先前叶清溪一直在研究棋谱,此时才发现时候已经很晚了。
谷夏放下手中的经书,站起来:“那我服侍姑娘歇下吧。”
叶清溪却不让谷夏动手,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谷夏:“你今日倒是积极,怎么想起来要‘服侍’我呢?”
话语中,叶清溪刻意将“服侍”二字咬得极重。
谷夏脸色便有些尴尬,想了一想,才鼓起勇气垂眸道:“我现在是做下人的,自然该做这些事。”
“你真的觉得自己是来做下人的?”叶清溪一眨不眨地盯着谷夏看。
谷夏愈发窘迫起来,她只是觉得自己能做的太少了,所以想多做一些事。
叶清溪先前已经沐浴过了,此时只需再洗把脸即可,她一面打湿布巾再拧干,一面道:“我前次和你说的那件事,你开始去做了吧?”
谷夏知道叶清溪说的是前次提过的与叶家下人打好交道的事,便道:“二门处守门的婆子有三人,分别是李婆子、田婆子、周婆子。李婆子看起来性格爽利,其实有些小心眼儿;田婆子外表和善,对谁都带着笑,可越是这样,才越让人觉得虚假;至于周婆子,她总是一副不太爱说话的样子,似乎性子有些沉闷。若说佛法,三人大概都信一些,但我送给她们的护身符,只有周婆子随身带着。”
“东西带不带在身边,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听了谷夏的话,叶清溪也在思量。
谷夏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姑娘说的是,不过周婆子虽然不多说话,可是态度却明显要好许多,至少和其他与她打交道的人相比,周婆子对我的态度已是很不错的了。”
“那就先看着吧,毕竟在利益没有冲突的前提下,没有人会傻乎乎地来得罪你,”人心总是十分复杂,叶清溪早有体会,“厨房那边呢?你是不是和做饭的厨子关系不错?”
“姑娘怎么知晓?”谷夏面露诧异。
叶清溪挑着眉笑了:“我虽然是名义上的叶家九小姐,可毕竟自幼养在外室,回来时有表现得怯懦无比,你以为那些下人真会把我当一回事儿?况且我先前分明就是被侯氏禁足了,那些见风使舵的人又怎么会看不清这么明确的风向标?可这几日厨房送来的膳食,竟然比最开始还要精致丰盛些,你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姑娘真是聪慧过人。”谷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叶清溪收起笑意,正色道:“所以你完全不必觉得自己做得少,你现在所做的这些,就非常好,也很重要。”
谷夏一愣,心中一暖,可转念便又沮丧起来:“可是除了这几人,并没有其他的下人主动和我打交道。”
“我们才回来几日?我们又要在叶家待上多久?”叶清溪嗔怪地看向谷夏,眼里满满的都是不赞同,“谷夏,你不能太过心急了,任何事都不是一朝一夕能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