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今日只有三个人一道出门,故而只准备了两架马车,侯氏与叶清溪、叶清冰坐在第一架马车里,而跟着三人的下人就被分配到了第二架马车里。热门
路上侯氏含笑拍了拍叶清冰的手:“到了那里,你就同你九妹妹在一起,莫要害怕,这次咱们就是去赔礼的。至于上次的事情,母亲知道那只是个意外,并不能怨你,只是这次你可要有分寸。”
叶清冰羞涩地垂下头:“女儿定然会注意的。”
这还是头一次,叶清冰真心实意地在侯氏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叶清溪则在一旁微微地笑,这次的事情三人都是心知肚明,所以她也无需多说什么,只是等到了白家,她还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侯氏呢。
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侯氏是会觉得“惊”,还是会觉得“喜”了。
到了白家,只有白大奶奶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二门处等着,白夫人并没有迎出来,想来就算是同意了叶家几人的拜访,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悦的。
侯氏虽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但也只得忍了。
“叶夫人快请,我早早便在这里候着呢。”白大奶奶的眼睛有些红肿,不知是因为什么事儿伤了心。
侯氏勉强笑着点头,两人一路闲聊了几句,白大奶奶便忍不住问道:“听叶家遣来的下人说,叶夫人那里有个能保人平安的平安符?”
“那东西可不是我求来的,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提起这平安符,侯氏总算又有了底气,回头瞥了叶清溪一眼,与有荣焉地道,“那平安符是我这闺女在钰清庵清修了三年才得来的,一共便只有五枚,都是在佛前受过香火,有了灵气的。我想着白家大少爷的身子要紧,便让她将其中两枚都带来了。”
白大奶奶的目光一闪,现在没有什么是比她儿子的身子更要紧的:“不知能否让我瞧瞧这有灵性的平安符是个什么样子?”
这次回应她的是叶清溪,她抬手抚了抚胸口的地方,浅笑着道:“白大奶奶别听我母亲的,这东西就算有灵气,可到底是死物,也只能比一般的平安符灵验些罢了。”
“这孩子,就是这谦虚的性子,要我说,那可是极好的东西,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呢。”因这是两人来之前商量好的措辞,所以侯氏听了这话也并不动气,反而有些嗔怪地看了叶清溪一眼。
叶清溪羞涩地低下头,继续道:“白大奶奶有所不知,为了保存这平安符上的灵气,连带着盛放它的荷包也是在佛前摆了三年的,若是这个时候贸然拿出来,只怕那灵气便要散了,到时候这东西可就真与寻常的平安符没什么区别了。”
“我知道白大奶奶这是心急,倒不如等到了白家大少爷的屋里,再把这平安符取出来,到时候大家都能在旁瞧一眼,也算是沾沾灵气了。”侯氏拍了拍白大奶奶的手,劝道。
白大奶奶起先还有些犹豫,但一想到若果真如此,自己岂不反倒害了自己的儿子?再者说了,到时候自己定然也会在场,倒不怕叶家再使出什么花招来。
这么想着,白大奶奶便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只是这平安符用起来,可还有旁的什么讲究?”
“若说讲究,到时候只怕要我这闺女去诵读几段经文,也好给白家大少爷的屋子添添烟火气儿。”侯氏按照之前说好的道。
毕竟自己若要进入白家大少爷的屋子,那是大大的不妥,而去安置平安符就成了唯一还算合理的要求,到时候叶清溪若是进去了,那么叶清冰自然也能跟进去。
这是一早就打算好的事情。
到了花厅,白夫人正坐在那里喝茶,见到几人,白夫人也只是淡淡摆了摆手:“叶夫人快请坐吧,这样的天儿,也难为叶夫人出门来往这儿跑了。”
侯氏知道这白家是很不待见自个儿的了,却不得不恬着脸笑道:“既是已经说好了的事情,总不好临时改变主意,白夫人你说是不是?”
这话听着没什么,却其实是侯氏在讽刺叶夫人最开始的时候拒绝了她,最后却还是接受了她的拜帖。
白夫人仿佛没有听出侯氏话里的深意,笑着点了点头:“叶夫人所言极是。”
侯氏心里虽然很是着急,但表面上却十分沉得住气,她今日是为了叶清冰的事而来,但对方却是为了白家大少爷而等着自己,一个是庶女,一个是亲生孙子,谁轻谁重,几乎不用比较就能看得出来。
这么一想,侯氏的心情顿时跟着轻松起来,就连外面那恶劣的天气都没有对她沉声丝毫影响。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很有闲情逸致地道:“白夫人这里的茶,很好。”
“叶夫人喜欢便好,”白夫人不自然地勾了勾嘴角,有些不客气地问道,“今日叶夫人特意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听白夫人这样说,侯氏这才记起自己这次来的另一个目的,虽说只是作为掩盖,但那个目的才是最冠冕堂皇的。
侯氏忙叫下人把之前准备好的礼品都提了上来:“前次前来拜访,实在是我们太过失礼了,我回府后,便因此而大病了一场,后来又被我家老爷训斥了一番。故而我这才能起身,便想着来赔礼道歉呢,只是白夫人家里忙,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得以过来,实在是失礼了。”
侯氏这话语气是说她自己失礼,倒不如是在说白家失礼,竟然将诚心诚意前来道歉的人拒之门外,无论怎么说都是十分不讲情面和失礼的